月籬如今被皇族一派的人四處通緝,不過是想徹底斬草除根。
她如今對襄族已無任何用處,若非說還有點用處的,也就她身上的始祖厲鬼之血了。
可襄族已滅,其他人要她這始祖厲鬼之血何用?
在這種情況下,襄玉卻要娶她。
“你可願嫁我?”兩人額頭相抵,襄玉用近乎耳語問道。
“嗯。”
襄玉帶著月籬沒有回籬落齋,襄玉也跟珞君玄和屁股告彆,但仍然默許狸奴、孫賢、殷恒和見隼依然跟著。
蘇謙私下在山野之中買了一所彆院,襄玉等人便遷入其中住下。
這日,狸奴和月籬、孫賢幾人正忙著把一棵碩大的籬花樹移栽到院裡,蘇謙一身便服,前來拜見襄玉。
襄玉在書房見的蘇謙。
襄玉並未因襄族落魄而顯示出半分的頹唐或低人一等,相反的,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傲然。
比如,蘇謙花錢專門為他置一彆院,但他卻並未向蘇謙表示出半分的謝意,隻覺這是再理所當然不過之事。
不過,所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能為襄玉效勞,蘇謙也隻覺榮幸之至。
儘管襄族落敗,但他對襄玉依然尊崇之致。
“陛下現在越發容忍不得氏族在朝中有任何晉升,遞上去的奏折全被壓下了,連太子才從旁多次相勸都未果,再這樣下去,估計胤國又要亂起來了。”蘇謙眉頭緊蹙,正恭敬地站在襄玉麵前,稟報朝堂裡當下的局勢。
“那些寒門子弟趁勢崛起,皇上就不怕培養出又一個氏族?”襄玉問道。
蘇謙搖了搖頭:“陛下早已看透了這一步,所以現下他在用某家寒門士子前,總是要先揪其軟肋在手中,亦或在此人為官期間製造出軟肋來攥在手裡。”
襄玉冷笑:“這樣提拔上來的人,想來也不會有多少忠心可言吧。”
蘇謙憂心:“是啊,陛下如今對氏族已如驚弓之鳥,見不得半分氏族冒頭的跡象,那些新臣自然看在眼裡,君臣互相猜疑,社稷般便不穩了。”
社稷不穩,那便很可能給一直暗中蟬伏,伺機而動的鬼怪創造可趁之機。
這才是蘇謙最擔心之處。
蘇謙目光殷切地看著襄玉,想要從他那裡得到解決之法。
襄玉沉默半晌,緩緩道:“看來,他終於是忍不住了,既然陛下想顛覆國本,但太子卻不想,那便讓胤國提前改君換號吧。”
蘇謙麵上微露驚異,若有所思,隨即欣喜躬身道:“多謝公子點撥。”
蘇謙從襄玉的書房出來,看著院子裡圍著籬花打轉正忙碌的幾人,神情不禁一鬆,不自覺間,還輕出了口氣。
歡快聲,打趣聲,談笑聲不絕於耳,還有籬花的清香環繞在整個彆院四周內外。
終日沉湎於朝堂事務,案牘勞形的蘇謙隻覺此刻置身之處,當是每個有野心或無野心的人都心之所向之境。
曾經的第一氏族襄族從百族簿上消失後,世人但凡談論起襄玉,大多露出唏噓遺憾之態。
但誰人又知,其本人身份在一夜之間一落千丈,或許對他而言並非是敗落,相反的,是一種解脫。
襄黔露出一抹苦笑,搖了搖頭,徑自離院而去。
朝堂局勢再起變化,自蘇謙得了襄玉的點撥後,便暗中跟太子聯手,謀劃一場軟性的逼宮,讓皇帝自願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