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之後,鮮血流出。
月籬在地上翻滾了一圈,隱見血跡。
也就是在這同一時間,上空的黑罩微微一閃,顏色竟在刹那之間,變淺了些,但再看時,已恢複如常。
月籬費力地站起身,將那名再次攻上來的夜走鬼一擊斃命後,抬頭望向上空。
除了背部,她的右側手臂上不知何時也被劃傷出好幾條血口,月籬發現的時候,傷口處正有一條血痕順沿著手臂滑落而下。
一滴鮮血與地麵沾觸的瞬間,黑罩再次出現方才的細微異變,令顏色變淺了一瞬。
這一次,月籬卻沒有錯過另一個更難以輕易察覺到的變化。
她發現在黑罩顏色變淺的一刹那,其法力也會相應的減弱幾分。
月籬陷入沉思。
她的視線停在自己受傷手臂的長條血痕上。
月籬突然拿起寒鐵,在自己原來的傷口上,狠狠地添了一刀,不遠處的襄玉和狸奴驚詫不解地看著她。
但襄玉很快看出她這麼做是有原因。
月籬任憑手臂上的血墜落於地,而就在這期間,她仔細觀察著黑罩的變化。
黑罩的顏色隨著血液與地麵的持續碰觸,不斷呈現出變淺的跡象,上麵附著的法力也如她所料的再次變弱。
鮮血逐漸凝固下來,黑罩恢複如常。
月籬恍然大悟。
“你看出什麼了?”襄玉在狸奴的護佑下走到月籬麵前,問道。
“我的血,竟然可以壓製住這結界!”月籬欣喜地看向襄玉道。
襄玉看了眼她手臂上赫然的傷口,吩咐狸奴幫她處理,口中同時道:“始祖厲鬼之血,原本就有許多未知的功效。”
“公子!”殷恒不知何時,抽出身來到三人身前,他麵露急色道,“胤安城中心破了!”
“你擔心什麼,讓仇淩霜分撥懾鬼師去那邊。”
殷恒臉色越發難看:“已經提前分撥過去了一批,但是……”頓了下,“被全滅了!”
襄玉和月籬、狸奴聞言,麵色同時一變,襄玉蹙眉問道:“為何?”
殷恒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黑罩:“這東西不光這一處,城中心也有。”
襄玉眉頭蹙得更緊了。
這黑罩能互換人、鬼的血氣,那些看守胤安城中心的懾鬼師被全滅,定被換了血氣,不被鬼怪所懼。
“懾鬼之力原本依附的便是鬼怪對人類的畏懼,像我們這種法力高一點的懾鬼師尚能及時封住周身血氣進出,不被換血,可那些法力不高的懾鬼師是萬萬不能的。”
眼下遲遲無法找到破除黑罩的方法,若是繼續這樣下去,人類必定會被鬼怪屠儘……
遠處,仇淩霜在淩霜陣和再次升級的誅血陣的加持下,勉強能拖上血枯鬼一陣,但還是身處下風,殷恒隻得閃身而去,再次加入其中,助仇淩霜抗衡血枯鬼。
法場之上,廝殺聲、叫囂聲、兵戈相接聲、淒慘嚎叫聲……
各種聲音,聲聲入耳。
近眼處,猩紅映目,血漿飛濺,人殺鬼,鬼吃人,慘狀連連。
遠眺處,廣袤之地浴血,天地染色,寂寥無邊山色暮。
一方有侍衛和懾鬼師增援,另一方也有鬼怪不斷從四麵八方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