拚了!
當下借力踏空而起,長腿如刀,裹挾著淩厲勁風,橫掃麵門。
“嗯?還來?”
楚銘眸光一縮,本能地飛退。
哢嚓
無形勁風旋切,旁側一根胳膊粗細的木植,攔腰而斷。
那等淩厲,看的人頭皮陣陣發麻。
“秘力境?!”
勁風如刃,縱橫切割。
其中蘊藏的熾烈氣息更是如硫磺一般。
令楚銘大感震驚。
原以為對方僅僅是個靈武。
現在發現居然還是低估了。
“不過,為什麼這麼弱呢?”
心裡這樣想著,嘴裡邊下意識就問了出來。
哪裡知道話一出口,才發現麵前白清珊居然消失了。
好在指掌間傳來的觸感,證明對方沒有憑空消失,至於在哪……
“呃……你……還好吧?”
看著趴臥在地上,徹底失了凶性的白清姍。
楚銘神情有些恍惚。
隱約間倒是憶起曾今獵殺的一頭凶獸。
當時似乎也是這般模樣?
“你……這個大流氓!大渾蛋!我……我……嗚哇……”
向來高潔、驕傲、善良、熱情、感恩、寬容。
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自覺種種美好品質融於一體的白清珊。
何曾如此狼狽過。
何曾如此遭過欺負。
真是越想越氣。
越想越委屈。
嘴巴一癟,眼淚珠子就像斷了線的玉珠,劈裡啪啦掉了一地。
如此一來,輪到楚銘緊張了。
獵過最凶的獸。
騎過最瘋的馬。
踩過最野的鳥。
摸過最狡的魚。
十萬大山,天上飛的,地下跑的,凡所入眼,唾手可得。
可以說,在十萬大山,他就是當之無愧的王!
在那裡。
孕育出了他的嶙峋傲骨。
鍛造出了他的不朽神魂。
哪怕出了大山。
哪怕無法覺醒。
哪怕死於道途,與野草長青。
都不曾伏低。
哪裡知道,及至今日今時,他才若有所思,原來世間最難以招架的竟然是女孩子的淚水!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看著白清珊瀟瀟暮雨子規啼般的淒婉。
楚銘當真有種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曲項向天歌的錯亂無措感。
於是,刹那後,他也紅了臉,紅了眼。
“你……欺負人!”
“人家還是個男孩子!”
“從來沒人這麼對我!”
“眼角滑落的淚,不是燕子嘴邊的春泥。”
“點點滴滴築不成幸福之巢,也代表不了串串音符!”
“不要錯誤的認為你喜歡我,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你要記住……”
“感情不是單方麵的!而且……”
“那隻是個美麗的誤會!”
“我並沒有接受你!”
“更重要的是,你……還沒有向我道歉!”
一氣嗬成,勢若破竹。
再配上緊握雙拳、委屈巴拉地姿態神情。
真正具有男淚女默的驚人效果。
白清姍瞬間就止住了哭聲。
此時花著臉,亂著發。
雙手扶著胸口,呼吸紊亂。
說不上是時間產生了刹那停頓,還是夏天傍晚的風太過溫暖,熏的人發醉。
兩個人啊,就這麼靜靜地彼此看著,看著。
看到最後,楚銘猛地驚覺空氣裡怎麼突然泛起了橘裡橘氣的味道。
怪讓人心慌的。
於是很是生氣的跺了跺腳“你……我討厭你!”
說罷,轉身而走。
“我乾嘛來了?”
良久之後,白清姍神情迷茫地呢喃自語道。
可緊接著整個青藤書院就響起了仿佛嘯天孤狼般的淒婉長嘯。
“楚!銘!我要殺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