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統什麼的不重要啦!
北國風光,千裡冰封,萬裡雪飄。
極域的夜是漆黑的一片,隻偶爾有外太空電子流受地轉偏向力作用撞擊北極電離層形成冰原奇跡……
在保爾腳下百丈堅冰深處橫著沉睡的大海,又漸漸地浪花似的浮起來白色的積雪…
今天並不走運,沒有奇跡,隻有凜冽的極風,如鈍刀一刀一刀割在保爾結滿冰霜的臉上。
他拉了拉槍帶,裹緊蘇聯製式軍大衣,兩腳一深一淺地踩在雪地裡,像個瘸腿的老人…
燈帶著昏黃色,似乎還在寒氣的襲擊中微微顫抖,有有一兩次將要熄滅了,但一轉眼昏黃色的光又在前麵亮了起來。
而保爾作為常任巡邏員,早已習以為常了。
燭燈搖曳,在保爾瞳孔中逐漸放大,雪花涼絲絲地落到他縮著的脖子裡,然後貼著皮膚融化。
“吱吖——”保爾費力的打開了哨所厚重的鐵門,又迅速帶上,但仍有幾隻幸運的雪精靈突破了封鎖躲進了溫暖的哨所,完成了自身的升華。
“塞涅列夫,今天的天氣可真是野蠻,來點我獨家秘製的小鳥伏特加吧,”保爾緊接著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劃著,“整折磨高。”
保爾麵前是一個滿臉絡腮胡、麵容溫和的男人,但令人意外的是他的體格異常的單薄,此刻正坐在哨所中央的火爐旁烤火。
聞言,男子雙眼放光,他可是對保爾的酒眼饞已久了,今天終於可以大飽口福了,於是附和了一聲“那我今天就在奢侈一把,來根蘇維埃的大香腸。”
說著,塞涅列夫起身走到牆角自己的櫃子前拿出來了一根略顯乾癟的暗紅色條狀物,“雷霆嘎巴。”
黑天鵝港的物資都是夏季時海冰融化開裂,熟悉航路的水手駕駛破冰船繞過暗礁抵達此地輸送,這條危險的生命線時斷時續,所有補給都靠它,所以每一根香腸都是稀罕物,值得像伏特加和香煙一樣珍藏。
久置的臘腸在火焰的滋潤下,漸漸變得晶瑩赤紅,微微散發的淡淡油脂香味繚繞在整個哨所的空氣中,似乎把牆皮都香得酥掉了。
塞涅列夫看著香腸烤得火候剛好,順手從口袋裡摸出來一把伴他多年的軍用匕首。
經過歲月和戰火的打磨,刀刃上已經有了許多破損和缺口,但依舊鋒利。
隻聽一句“歐切啦少”,就見烤腸已經分成了均勻的兩份,油脂從腸皮中溢出,在空氣中散發著令人食欲大開的肉香。
而保爾已經拿出了兩隻透明得到玻璃杯,手上提著一桶琥珀色的濃醇的瓊漿。
微傾瓶口,酒漿緩緩注入瓶中,晶瑩剔透,猶如完美的藝術品一般。
保爾一邊倒酒,嘴裡還發了“哈拉少”的讚美聲。
小鳥伏特加的確是難得的美酒。
待到酒液注滿玻璃杯,保爾放下酒桶,來了一個撩衣的動作,風衣胡烈作響,那一刻怎一個狂野性感豪邁放蕩不羈而又充滿了男性魅力了得。
塞涅列夫麵對這一刻沒有發出自我質疑三連問,而是淡定的一批,默默地在自己杯裡加了兩塊冰後,內心毫無波瀾地看著這熟悉的一幕,他對麵前的情形早已達到了“看山不是山”的境界。
兩人對坐,桌子上擺著切好的烤腸和小鳥伏特加。
先拿起酒杯放在鼻翼輕嗅酒香,再偏過頭向身側吐出一口氣,一口灌下。
來自蘇聯的高濃度的伏特加彰顯了它在高緯地區的獨特魅力,混著尚未融化的冰渣,像一團火從喉嚨滑入了腹中,又在小腹熊熊燃燒,驅散了極地的寒冷。
“無情哈拉少”兩人相視一笑,發出了酣暢淋漓的呻吟。
整過過程充滿了儀式感。
再配上剛上火候的香腸,保爾和塞涅列夫不得不說“zbc”,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然後兩人樂極生悲,一瞬間,瞎了。
天邊一點白芒,驟然恍如白晝。
天空一聲巨響,夕哥躺在地上。
兩眼黯淡無光,心中想著事黃。
放棄所有希望,一心隻求死亡。
一幅生無可戀的嘴臉就這樣從夕哥身上呈現,周身似乎籠罩著一層灰色。
夕哥無力地躺在冰冷的地上,這地辣木冷,就像他臘月飛雪的心一樣拔涼。
“我真傻,真的。”元夕嫂依舊沉浸在希望破滅的悲傷中無法自拔。
讓我們為夕哥默哀三秒鐘。
叮——恭喜宿主因為沒有血統,特獲得龍族世界生存基本保障禮包領取資格,是否領取冰冷的機械音在夕哥腦海裡響起。
夕哥感受到了成噸的暴擊,不禁摸了摸手腕,我堂堂勞力人你竟然讓我領低保過日子“我安元夕今天就是死在這裡,從這裡凍死也不領低保過日子。”
鐵骨錚錚我夕哥豈能因為一杯炒飯就賣國,呸,是豈能因為禮包就出賣自己身為勞力人的榮耀。
雪花飛舞,霧凇沆當,寒風刺骨,凜冽逼人。
我們的夕哥又感受到了生命流逝的快感,“領取,我領取還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