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擁你入我懷!
其實,剛才陸懷年夏遠二人和趙岐說話的時候,碰巧趕上池路想著案情慢悠悠地從外麵趕回來,他剛才想抽煙就出去外麵超市買了一包。看見前麵的幾人,池路刻意的躲在了角落觀察了一會,然後身手敏捷的避開了正門從另一個入口進了辦公室。
池路在走廊上一路上都在想他們怎麼會認識?陸懷年不是說除了知道宋帛女兒以前在上學那件事,其他的一概不知?看他們熟識的情況,應該不止是剛認識一兩天。
陸懷年明明認識趙岐,他剛才為什麼要撒謊?再者,他怎麼也不會傻到在剛撒完謊就光明正大的在警局門口自己戳破自己的謊言?還是說他根本不知道趙岐是宋帛的女兒?
不對,就算陸懷年不認識趙岐,但是趙岐是早就認識陸懷年的!當年陸懷年這個名字還是從他嘴裡告知的,如果陸懷年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那趙岐究竟在乾什麼?這孩子不會是想……
回到辦公室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池路接了杯熱水泡了杯茶。
看著杯口騰騰升起的熱氣,池路想起當年她說的那些話,池路隻當成了小孩子的氣話,從來都沒當過真。沒想到,這麼幾年過去了,她還真給做到了。
池路歎了一口氣,這孩子還真是倔,他等會要留趙岐好好問問。
說曹操,曹操到。
趙岐這時扶著趙敏進了屋。
趙岐安置好後趙敏坐下後,站在池路的桌前的她直奔主題“池叔您是不是有我爸的消息了?”沒人注意到,趙岐眼神裡閃著的淚光。充滿著期待,也充斥著畏懼。
池路雖然見多了這種場麵,但是對於趙岐,可能對於這件案子他們相處的時間太多,了解的也太多,才導致他這些年不經意間積累了過多的感情在這件事上。所以想要做到直接開口時池路發現自己有些難。“有是有,不過你們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你爸爸他……”
管翕早就跟她說過了,他爸爸已經死了。
“趙岐,你爸爸他……已經被找到了。”池路想到那一片白骨,不知道是該隻接帶她去見宋帛還是先用語言描述。無論你哪一種,對家人來說都很殘忍。
沒人注意到,一直都沉默的趙敏此時站起了身,比誰都鎮靜的問了一句“他在哪?”藏了這麼多年的人,終於還是躲不過了。無論結果怎麼樣,他還是自己的丈夫。
“我帶你們去吧。”或許由她們自己親自去看才是最好的方式。
走廊有些冷清,偶爾那頭傳來幾聲腳步聲後又慢慢恢複平靜。
越往裡走,這種感覺越強烈。
趙岐和趙敏在池路的帶領下去了一個地方,那個房間的牆上清晰的懸著一個牌子,上麵的清晰地標著幾個黑白字體法醫鑒定室。
趙敏看見這五個字的時候,一直搖著頭精神恍惚的重複著同一句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像是自我肯定了一般,她慢慢恢複了往日般平靜。
這五個字,像針尖一樣,一下子一下子戳著趙岐的心臟,密密麻麻的疼。
但是趙岐現在不敢表現出來分毫,趙敏還站在她的身旁,她得給她一個心裡的支撐點。“媽,我們進去看一眼是不是爸。”
替她們開門的是池路和剛才趕來的另一位法醫。被掀開的白布下,零零碎碎被拚好的白骨安靜的躺在那兒,這讓她們怎麼相信這就是宋帛?
趙岐的呼吸在看到這一幕時像是被人捂住了口鼻一樣,窒息感充斥著自己的神經。他會是爸爸嗎?如果是的話,她就會以這樣的方式和爸爸見麵。
對著那樣的他,趙岐竟然覺得自己根本喊不出來爸爸這兩個字。
扶著手邊的牆,她指尖在白牆上劃過一道清晰的指甲印記,仔細聽得話,還有一道不明顯的劃痕聲。
對趙岐來說,爸爸的死亡是自己早已經提前知曉的,除卻管翕那次告訴自己的,更多的原因是趙岐她相信爸爸,他不會背負著罪名苟且偷生的活這麼多年,他爸爸是一個正直,勇敢的人,他不會選擇逃避更不會逃跑。
“他已經去世多久了?”趙敏抬頭,被提問的人是法醫。
讓趙岐有些難以理解的是,趙敏太平靜了,平靜的像是在問和自己毫不相乾的事情一樣。
“由骸骨的情況來看至少是三年前,具體時間還要等待下一階段的報告分析呈現,但目前可以判定不是近期死亡。”法醫小趙一切都是如實告知了趙敏。
趙敏的情緒突然開始有些激動,然後很詭異的笑了。
那這樣的話,這個人就不可能是宋帛,宋帛前段時間還和她聯係,這個人絕對不是宋帛!“他不是宋帛,他不是!”
趙法醫把前期身份信息的鑒定報告遞給了趙岐,因為趙岐看起來比她母親要理智一些。“趙岐女士,這是死者的鑒定報告,他的dna和您當初留下來的材料信息全部吻合,可以證明死者就是宋帛。”
同樣的一句話,趙岐既然能聽得見,那就代表趙敏當然也聽得見。
怎麼可能?她是不會信的。
趙岐含著淚,她不想趙敏始終活在自己虛妄裡,“媽,醒醒吧,爸爸已經走了!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現在爸都已經躺在你麵前了,你還是不肯麵對事實嗎?”
趙敏倚在角落,不願回答她的問題,隻是眼神飄渺的一直在說“你不懂!你不懂!”
“是,我是不懂,但我不會每個月都會錢寄給不相關的人!媽,你該醒醒了不是嗎?”她一直都在做一個有自己相信的癡夢,一個壓根不可能發生的夢。
在今天趙敏的夢就要坍塌了,因為夢裡的人已經被宣告不存在了。
“池叔,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接他回家?”趙岐想儘早把爸爸接回家。
池路拍了拍趙岐的肩膀“孩子,等這個案件徹底解決了就帶他回去吧。”
趙岐攙著趙敏“好,那我等你消息。”
臨走之前,池路把趙岐叫到了旁邊。“趙岐你跟池叔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故意接近陸懷年的?為了給你爸伸冤?”
趙岐點頭,她確實在演講會之前就認識陸懷年,之前那些碰巧所有的的都是趙岐經過揣摩的。
故意接近陸懷年,這是她無可辯駁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