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瓶瓶罐罐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對於它們的熟識度讓夏遠即使不用問也能很快的分好了粒數,又替他接了一杯水放好吸管一並擺在床頭。“用不用我幫忙?”
“不用,放那就行了,你回去休息吧。”
夏遠走後,陸懷年傾身將桌麵上的藥片儘數含進嘴裡,那杯水也見了底。他厭惡藥的苦澀,卻一直都未曾間斷過。
這一次的頭疼比前幾次都明顯重了幾分,前幾次他稍微忍忍,即使有些吃力也能勉強熬過去,但這次,陸懷年直接選擇了吃藥。
因為,超過了身體承受的極限。
不知道是為什麼,他現在很想聽聽趙岐的聲音,看了眼酒店臥室的時鐘,淩晨兩點。
她現在應該睡得正熟。
腦子裡的疼一陣持續著一陣,陸懷年盯著床頭櫃上的手機挪不開眼。
大臂熟練的劃過手機屏幕,點開聯係人,趙岐的名字直白地出現在微信頁麵的第一位。
趙岐並沒有入睡,明天有一個新聞材料臨時通知要用,她電腦文件裡麵的東西剛整理好。
微信電話的提示在寂靜的夜裡突然響起,嚇得趙岐一哆嗦。大半夜的,竟然還有人這個點給她打微信電話?
看見陸懷年三個字的時候,趙岐滿腦子的問號?
陸懷年出差去的地方不是國外,也根本不存在時差的問題,淩晨給她電話這種事情在陸懷年身上從未發生過。
短短兩秒,趙岐腦子裡麵已經閃過無數種猜測。
陸懷年沉悶的聲音從那側傳來“趙岐,睡了嗎?”
“沒有,剛熬夜寫完一個稿子。陸懷年,你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說不擔心是假的,這段時間她隻忙著爸爸的事情,完全忽視了陸懷年,因為穆朗的事情,就連他去外地出差趙岐都沒來得及去機場送他。
主動聯係他的次數更是少之又少,陸懷年女朋友這個身份,趙岐還在慢慢學著接受。
右腦一陣痛感傳來,陸懷年悶哼了一聲。
“怎麼了?”
“沒事,不小心磕著了。我就是想聽聽你的聲音,彆熬夜了,早點睡。”
“陸懷年,你那麼聰明,我問你件事情好不好?”
“嗯,說吧。”
“如果你身邊朋友的家人傷害了對你很重要的人,你會不會選擇原諒那個朋友?”
她問這個問題的其實並不是想知道應不該原諒,而是想讓彆人給她找個借口做決定。原諒,她可能覺得對不起家人,不原諒愧疚於朋友。
“你說朋友的家人傷害了你的家人,那你的朋友有直接性地傷害過你的家人嗎?如果沒有,那她為什麼一定要被你原諒呢?即使沒有做錯任何事,所有的怒火也都會遷怒到他身上,他又要去原諒誰呢?人,永遠猜摸不透,如果隻是簡單到原諒二字,很多問題就不是問題了。
趙岐,彆逼自己,不想原諒就算心裡恨著也沒關係,累了,想放下了自然就原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