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的婚事!
天後看了邀月第一世的情緣,不滿地找到月老,“最是無情帝王家!不要將邀月投生至帝王家,隻要托生在那家境殷實的富裕家庭就好!”
月老皺眉道“哎呀,動一發而亂全身,這托生的家庭變了,這以後的情路也就都變了!待我仔細思量,重新布排。”
天後交代了事由,便轉身離去。丟下月老一條條清理那牽涉到姻緣的紅線。
所謂文官動動嘴,武官跑斷腿。天後輕飄飄的三言兩語,讓月老不眠不休忙了好幾天,才算按照天後心意安置了邀月公主的下一段情緣。
這一世,邀月沒有托生在帝王家,而是托生在一個李姓員外家。
李員外子嗣稀少,在六十這年,已經四十歲的夫人意外懷上了身孕,那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自從夫人有了身孕,夫人就被李員外當菩薩一樣供了了起來。夫人害口,想吃酸梅。半夜三更的讓人去梅園裡現摘。摘了酸梅,夫人又說“忽然又不想吃了!口饞的很,想吃紅燒的大蹄髈!”
於是員外趕緊讓人喚起廚子,加柴現燒。
待紅燒蹄髈燒好了,夫人吃了一口道“太膩,不想吃了!”說著,擦了擦手,抹了抹嘴巴,躺下歇息。
正好眠的廚子大半夜被叫起來燒蹄髈,好不容易燒好,夫人竟然不愛吃。員外也知道夫人如今不好伺候,也沒有怪罪廚子,隻是擺擺手道“快快撤下!”
廚子端著蹄髈走開,一邊走一邊嘀咕“這懷的哪裡是個孩子呀?分明是個祖宗嘛!”
因為看中這個孩子,李員外把個夫人寵得上了天!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全家小心伺候著夫人,終於到了臨盆之日。或許是孕中吃得太好,又很少走動。生了一天一夜,硬是沒有生下來。
四十歲的夫人給折騰的隻剩一口氣。她不由嚎哭道“哎呀我的祖宗,你倒是快下來吧!”
急出一頭汗的穩婆忙勸道“哎喲,我的大夫人哎!千萬彆哭,留著力氣生孩子!”
夫人咬牙使力,就在大家驚慌失措的時候,天色突然暗了下來,穩婆忙讓人掌燈。就在下人急急忙忙去點燈的時候,突然晴天霹靂一個炸雷就打在了屋頂上。
忙於生產的夫人隻覺得身下一鬆,一個娃娃就呱呱墜地了。穩婆用手接住,大聲道“多虧了觀音菩薩,是個小姐!”
孩子終於生出來了,夫人力竭,昏死了過去。穩婆查看,見並無危險,便托著孩子去找員外討賞。
員外接過哇哇大哭的女嬰,高興地道“看賞!”早有下人拿著大銀元寶送了出來。
穩婆幾時看過這麼重的賞?高興地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這女娃是一個炸雷打下來的,怕不是九天的仙女下了凡塵?!是頂頂金貴的孩子!”
李員外抱著孩子,隻見孩子天庭飽滿,地閣方圓,於是大笑道“果然是個寶貝,以後就叫她寶兒!”
李寶兒就成了李員外的掌上明珠,那是要東不到西,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李員外也讓人扶著梯子去摘上一摘。
在這樣的寵溺之下,李寶兒被養成了一個飛揚跋扈的孩子。偏偏還長得十分好看,於是周圍的那些小男孩無不追著捧著。
可是這些男孩裡,有一個例外。他從來不去追捧寶兒,遇見寶兒做了錯事,還會出聲指責。
寶兒也奇怪,那些天天捧著她的哥哥、弟弟們,她一個也瞧不上。偏偏對這個冷臉對自己的子初有幾分敬畏。他若說她什麼,她是一定會聽的。
子初是王秀才的兒子,在員外家陪著公子、小姐讀書。公子、小姐們讀書不過是個消遣,隻有子初銳意讀書,想有朝一日可以金榜題名,榮耀鄉裡。
寶兒雖然喜歡胡鬨,可是天資聰穎,對先生教授的書文,可以過目不忘。因了她的好天資,她不過學著玩玩,也學得十分不錯。
子初有時候看她偷懶不肯讀書,豔羨道“寶兒,我若有你一半的天賦,也必將能夠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寶兒道“嗤,金榜題名有什麼好的?果真做了官,離開了這裡,我想見你一麵也難了!”
其時,他們都還是一些不懂事的孩子,天真可愛,無有雜念。子初聽了,笑著道“那有何難?我若金榜題名,當官做宰,一定帶了你同去!”
寶兒睜大眼睛道“當真?”
“當真!”兩個孩子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這些孩子一年小,兩年三年的,慢慢就長大了。員外見女兒和族裡這些男孩兒同進同出,多少於理不合,於是第一次無視寶兒的哭鬨,將寶兒帶回閨房靜養。
寶兒雖然不願,大哭大鬨了幾日,見父親不曾改口。也隻好同意不再讀書,蔫頭耷腦地回了閨房。
回了閨房便不再讀書識字,而是跟著母親做些針線女紅。
大夫人看寶兒看得緊,寶兒想出去找子初說說話也不能夠。寶兒退了學,子初的功課卻大有長進了。先生常出言誇讚子初,說道“倘若我這屋裡能出一個當官做宰的人,必是子初無疑!”
子初也爭氣,連著中了秀才,舉人。李員外見其讀書有才,更是對他另眼相待。心裡便想“倘若高中,就將寶兒嫁於他,寶兒一生也就有靠了!”
在子初進京趕考前,給寶兒和子初成了親。
子初進京趕考,寶兒央求著母親帶著自己去送一送他。母親心軟,就同意了寶兒的請求。
母親帶著寶兒去送子初,早有許多人鬨哄哄地去送子初。寶兒不得空,隻有遠遠地看了看子初,看著他騎馬離開。
子初拿著李員外的資助,進京趕考,一進京城,就被花花世界擾亂了心緒。無心備考,成天裡詩文會友,與文友們看花狎妓,到處風流。
大考之後,子初出人意料的名落孫山。
子初錢財用儘,科舉無名,心下生悔,無顏見家鄉父老。
子初無臉返鄉,便在京城出售字畫為生,以圖來年再考。
他在京城裡待了下來,那邊的寶兒沒了他的音訊,相思成病。
殿試三年為期,子初心想“等我金榜題名,再回家鄉,那時風光無倆,也就無人說我此時的落魄。”
子初一心科舉,寶兒相思成災,起初隻是無有精神,慢慢的便茶飯不思,夜不能寐。把一個好好的青春女孩兒熬成了人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