窈窕和君子!
就這樣,傅奕謙小可憐垂著頭跟在了傅舒窈的後頭,他實在是有些怕啊,一旦自家姐姐嚴肅起來,堪比爹爹。
待到了舒玉閣,寶笙讓彩菱去小廚房煎了藥來,彩菱應“是”,便轉身向小廚房走去,她不知她的背後,有一雙眸色莫辯的眼睛正看著她
傅舒窈吩咐孔媽媽道“空媽媽,勞煩您去廚房給阿謙弄些小點心來,對了,記得讓廚娘稍些三少爺喜歡的菜肴。“
孔媽媽忙推手說不牢煩,這是身為下人該做的,道“大小姐放心,老奴這便去。”
直到看不見孔媽媽的身影了,傅舒窈才轉身向小書房走去,突地轉過頭,見傅奕謙仍是站著,“咳、咳。”見他緩慢地走了過來才起身走。
推開門,寶笙點了香爐的香,又開了窗戶。道“大小姐,奴婢去沏茶。”
傅舒窈點了點頭,好笑地看著如臨大敵的傅奕謙。
“這幾日易夫子都教了些什麼?”傅舒窈問。
“《三字經》。”傅奕謙乾巴巴地道。
傅舒窈想了想,問“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這句話什麼意思?”
傅奕謙眼眸亮了亮,這個他會啊。“小孩子如果不肯好好學習的話,這是非常不應該的。一個小孩子倘若小時候不好好學習,那麼等他老了的時候既不懂做人的道理、又沒有多少淵博的知識,那他活著有什麼意義呢?”傅奕謙說完,大眼睛濕漉漉的,等著傅舒窈的表揚呢。
傅舒窈才不被迷惑,繼續道“你要知道如果現在的你不肯好好讀書,便如《三字經》裡說的那般了。”
“你可是會背?背給阿姐聽聽。”傅舒窈靠在椅子上,悠閒的說。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竇燕山,有義方。教五子,名俱揚。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子不學,非所宜。幼不學,老何為。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
香九齡,能溫席。孝於親,所當執。
融四歲,能讓梨。弟於長,宜先知。
首孝悌,次見聞。知某數,識某文。
父子恩,夫婦從。兄則友,弟則恭。
長幼序,友與朋。君則敬,臣則忠。
此十義,人所同。當師敘,勿違背。”
“阿姐,夫子就教了這些,阿謙背的可好?”傅奕謙鬆了一口氣,磕磕絆絆地終於背完了。
但傅舒窈不滿意,道“阿謙,你覺得自個兒如今的水平可是滿意了?”
傅奕謙直覺一盆冷水澆了下來,渾身透心涼。
“你現在學的知識僅僅隻是夫子教的,你沒有多餘的關於你自己對學到的內容的想法。你也沒有多出時間多去看書。阿姐給你講個故事吧。故事叫《鑿壁偷光》,匡衡勤奮好學,但家中沒有蠟燭。他便鑿了洞引來鄰家的光亮,讓光亮照在書上讀書,夜夜勤奮好學。”傅舒窈講完,寶笙剛好端了茶過來,她喝著茶,故意給了他時間思考。
傅奕謙仿佛如夢初醒,有些羞顏道“弟弟傅奕謙多謝阿姐的教誨,阿謙已知自己今後該如何做了。”
傅舒窈很開心他能懂自己的意識,又道“阿姐這裡的書比夫子那的書還多,以後你若要看什麼書,直接來拿。阿姐希望看到一個和父親一樣頂天立地、博學廣文的你。”
“好,我一定做到。”傅奕謙紅著眼道。
“爹爹不在了,你就是阿姐和娘親的頂梁柱了。”傅舒窈本不想給年幼的他壓力,但若是把壓力化為動力,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娘親丟了家裡的事務幾個月,連嫁妝都被傅老夫人抬走,美曰其名是幫忙管著。到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撐起來,他們不能拖了後腿,況暗中還有一隻手等著他們呢。
唉,來到這裡壓力好大啊。傅舒窈苦笑著,還以為來享福呢。
接下來的時間,傅舒窈又在書案上練字,而傅奕謙則拿起書架上的書看著。
回去時還帶走了幾本書,說是回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