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焯探手召回靈劍,到他手裡時,劍身周圍蒙了一層瑩瑩白光。
正在盤點手上娃娃的司徒燁感受到那氣息,看了那劍一眼。
“奇怪,你為何隻有一柄下品靈劍?”司徒燁納悶地問“阿焯難道不是浮雪山的嫡傳嗎?”
難道浮雪山竟窮成這樣?
冰涼靈力自楚焯手中流出,在劍身滾了一圈,洗淨了所有血跡臟汙,又複歸其主。
楚焯瞥了他一眼,“誰說這是下品靈劍?”
司徒燁驚訝“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
楚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倒是場外的亦輕塵大聲反駁。
羅直眼睜睜看著他師尊在大庭廣眾之下氣呼呼地說“這個臭小子,我師姐難道是那麼摳門的人?竟然隨意汙衊師長!”
羅直“……”
師尊求您冷靜點啊,人家可啥都還沒說出來!
您一個歸一峰的峰主幫人家浮雪山氣什麽?
燕悅已經習以為常,還能拍拍羅師侄,安慰他“你師尊或許隻是許久未見浮雪山主。”
所以直到現在才暴露了“師姐控”的本性?
羅直扶額,不敢再看。
試煉中的楚焯自然不能聽見這些話,可他卻和亦輕塵產生了“共振”。隻見楚焯壓低了眉峰,對著司徒燁哼道“休要揣測我師尊的不是。”
司徒燁無奈,“好好好,不說不說……不對,我啥都沒說啊!”
楚焯“吭”一聲,拔劍對著他。
“嗚嗚嗚…”司徒燁假哭起來“全世界都不要我了,我再也不是天道爸爸最愛的崽了。”
楚焯不知道他從何處學來的奇怪用詞,可不妨礙他冷聲告訴他“不要忘記我,我也不要你。”
他這樣一刺激,司徒燁反而正經了回來。司徒燁收起假惺惺的淚水,把手裡的娃娃們收回儲物袋,冷哼道“就知道凶我跟奴役我!”
接著他拔起了地上的草。
這個孩子般的舉動教人不明所以,可楚焯卻是正經了神色看向他。
司徒燁拔了三種長度的草,每根都是健康的綠色。他又以手鐲投射出地圖,把小草一一擺了上去。
楚焯收了劍,圍過來看他動作。
“這是旱魃。”司徒燁抓起最短的一根往沙地擺,草一入他手心,立刻枯萎成褐色。
青年到遲暮似乎也隻是一息之間。
司徒燁擺了兩根上去,交錯成了一個“叉”。
楚焯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你推測出的分布?”
“不,”司徒燁搖頭否認,“我們擊殺了李順昌時,恰處綠地和沙地之界,我們第一次得到了旱魃。”
而後他們大多在百花穀偷襲伏擊到人,得到了好幾個“山魈”,還有在兩個人身上得到過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的“冰魄”。
他們所得到的娃娃目前隻有三種山魈、旱魃,還有冰魄。
隻差一個不知道什麼娃娃,應該屬於離沙地最遠的風原,也是看起來最安全的一個地方。
所以……
“我的推測是……”
“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最初所在的代表。”
“有四種氣候區跟地形,也就有四種娃娃,我們都是在彆人身上拿到的娃娃。”
“我們根本不需要去擊殺本來就在同一個區域的人。”
司徒燁冷靜道。
“我的意思是——”
“我們都有旱魃,我們都是他們的目標。”
或者說……
“我們就是旱魃。”
楚焯接上了他未完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