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正榮說,“他很不配合,現在沒辦法下結論。先停飛,明天上報讓上級派調查組下來。”
李海急忙攔住薛正榮,說,“薛大,薛大,能不能商量商量,畢竟沒有形成實際事故。我去!我去和他談,一定問清楚當時的情況行不行?”
上麵下來調查組的話,這事就不好搞了。
薛正榮考慮了好一陣子,勉強點頭說,“好吧,你和他談一談。我知道他是有所隱瞞的,這個態度就很不對!”
“為民一定是有苦衷的,我一定能搞清楚情況,薛大你給我點時間。”李海打包票道。
薛正榮說,“明天九點之前。”
“謝謝薛大!”
目送薛正榮離去,李海本想去找黨為民,突然想起都沒有吃飯,轉而去飯堂打了兩份飯回來招呼黨為民吃飯。
黨為民的眼睛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筷子根本不動。
李海一口一口地吃著,說,“你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本來沒多大點事,讓你這麼一搞,薛大要上報了。”
“上報?”黨為民急了,“薛大要把我退回去嗎?”
“說不準。”李海說,“不是,你為什麼把當時的情況告訴薛大?我真的想不明白了,你有什麼好隱瞞的?你很清楚飛參數據出來之後一切都會很清楚。”
黨為民低聲說,“那就讓薛大看飛參數據吧。”
李海一愣,放下筷子,盯著黨為民,道,“你到底是什麼情況?你這個態度就很不對。這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嗯?你不會真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吧?”
黨為民陷入了沉默。
這下好了,真的有事。
李海也不說話了,死盯著黨為民。
“告訴我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管發生了什麼事,總會有解決的辦法的。為民,你不要一時衝動毀了前途。”李海沉聲說道。
黨為民低著頭,良久,他抬起頭問,“有煙嗎?”
“我不抽火哪來煙?”李海下意識地說,然後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轉到衣櫃那裡從冬常服內側口袋裡取出一包華子和一把煤油火機。
點了一根煙連續抽了好幾口,抽得腦袋有些暈的時候,黨為民微微的搖晃著腦袋,等暈厥感過去之後,才深深的歎了口氣,低聲道,“老李,我暈機。”
“嗯……嗯?”李海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黨為民羞愧難當,“我暈機。”
李海猛地站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黨為民,哭笑不得,“你你你,你暈機?你說你暈機?你沒事吧?大哥,你是飛行員啊!你是戰鬥飛行員啊!你暈哪門子機?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吧?對!你丫的肯定是跟我開玩笑!”
一激動,李海的京片子出來了。他在北京出生,整個小學時期是在子弟學校裡度過的。後來父親從槍團總部機關下到南港基地工作,全家就隨遷過去了。一口京片子倒是不經常用,激動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冒出來。
黨為民暈機,這真是個笑話。哪個飛行員不需要接受高強度的係統的抗暈厥訓練?上圈滾二三十分鐘下地後馬上跑步都能跑直線。
所以,暈機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