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從當國師開始!
“前輩言重了,天意知曉輕重的。”
雲天意很是懂事,他很清楚老黿這裡的情況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哪怕父祖也不行。
“嗯。”
安辰輕輕點頭,看了一眼水坊中一旁又累積了一塊嬰兒拳頭大小的玄鐵,吩咐道“我眼下要去一趟江州,距離萬壽節隻有七天了,那天會有大變,想必七天累積的玄鐵還能再煉成一柄偽法器,屆時不管我到不到,你務必隨你爺爺他們一起入宮。有變故時,便交給你爺爺,玄鐵劍隻有在你爺爺手中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是。”
雲天意點頭,安辰又囉嗦了幾句才轉身離去。
此行卻沒有走陸路,而是直接在江麵上施展身法,一躍數丈,而踏江水如平地,以他目前對水的掌控能力,比在陸地疾行還要快上許多。
這便是他敢言比同階先天腳程快上一倍的倚仗。
江州位於京師東南,因雲江在此地蜿蜒多處而得名,安辰順著這雲江而下,正好可至江州。
深秋的江上,水霧彌漫,卻不能沾濕安辰的鞋襪、衣襟半分,也正好可以遮住安辰的身影,不至於讓兩岸的百姓驚呼‘見水鬼’。
不過在江上還是會碰到一些行船,但安辰腳下極快,還不等上麵的人看清他的身影,便已遠遠掠過,隻留下一船又一船的驚歎,皆以為是江中魚豚躍起,又迅速鑽入了江裡。
出了京城地界之後,江上便清淨不少,隻偶爾碰到一兩艘漁船。
路過江邊一處竹林時,安辰突發奇想,隨意在江中尋到一根飄竹,便飛身踩了上去,並運起了輕身的法門,以禦水之道,擠推著這長竹向前疾馳而去。
安辰此時也不由得起了孩童興致,站立在這青竹之首,催使腳下所過水流推竹,這幾乎就跟前世的快艇一樣了,還不用喝油,頓時覺得十分好玩。
安辰估摸著,傳說中達摩祖師一葦渡江,大約就是這個樣子吧!
以這青竹代步還有一個好處,飛躍蹦跳時難免不能定神,此時隻需運功禦水,四肢和頭腦倒是解放了出來,可以一邊趕路一邊修行。
而這腳踏飄竹疾馳,輕舟已過萬重山的美妙感覺,也給安辰帶來一些領悟。
就這樣一邊趕路一邊修煉,借著江流之勢順水而下,還比預料中早了許多,僅一天半的時間便到了江州地界。
安辰算好了雙方的腳程和時辰,便從水路換了陸路,在江州與京城的官道上施展輕功絕塵。
果然,才在官道上行了片刻,便遠遠看到一支車隊攜著滾滾煙塵,在官道之上從江州方向,往京城方向馳去。
車隊中的五輛馬車都不是尋常馬車,而是囚車,裡麵關押著一眾錦服的犯人,個個像曬秧了的茄子似的,垂頭喪氣,麵色沉重。
押車的眾人大半都是江湖打扮,其中也有幾個官服,為首者則明顯是藏劍山莊的人,身上皆有負傷。
一眾人等正是北靜王在江州的人馬和藏劍山莊在江州的分舵之人,這次奉北靜王之命查江左總督鄭宗昌之案,幸得藏劍山莊老莊主和莊主過境,以他們二人的奇高身手,總督衙門那些酒囊飯袋根本不是對手,很快便在衙門中找到了證據,並將自鄭宗昌以下的一眾涉案人等拿獲,此刻奉命將其押送京師。
隻可惜鄭宗昌及其黨羽失蹤的事已經被濟世堂知曉,恐怕已經傳書給了京城忠順王。
這一路,他們已經遇到不下三次截殺,損失慘重,當然對方也傷亡不少,應該無力再攻。
但是他們還是隱隱覺得不安,此時正逢皇帝的生辰萬壽節,濟世堂堂尊白芳主必然要上京拜壽,會不會順道截殺呢!
車隊為首者是藏劍山莊雲長河,莊主雲騰空的胞弟,他與車隊中北靜王的人馬,江左按察使劉季君一商量,都隱隱嗅到梁國政局中的一絲不安因素,便趕緊向京城飛鴿傳書,說明了這裡的情況,盼望京城馳援。
隻不過他們自己也大概清楚,距離萬壽節沒幾天了,京城恐怕來不了什麼強援。
就算能來隻怕武力也有限,還得趕四五天路。
來得及來不及,便隻能儘人事而聽天命了。
一行人正在官道上向京城疾馳時,前方空中卻陡然落下一名儒衫男子,正落在官道正中央,攔住了去路。
“車馬停止!”
來人正是安辰,一道輕輕的呼喝分毫不差的落入了車隊眾人耳中,連忙收韁勒馬!
“來者何人?竟敢阻我藏劍山莊車隊!”
見安辰身法不凡,車隊眾人心已經沉到了穀底,皆從鞘中抽出了各自兵刃,如臨大敵。
“我是來接應你們的!”
安辰取出雲萬海交付的玉佩遞了為首的雲長河,雲長河接過玉佩,在眼前細細一辨,立即喜道“是我們的人!”
車隊諸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各自又收起了武器。
安辰的麵色卻十分嚴肅,略略掃了一眼車隊中的囚車,問道“人犯和相應物證可還完整?”
雲長河道“還好,這一路雖屢屢遭截,但人犯和物品都未丟失!”
“辛苦你們了!”
安辰點了點了頭,眼神卻望向了車隊後方,沉聲道“有先天盯著你們,我來阻攔,你們先走!”
他剛一臨近車隊,便感覺到了有兩股目光盯著這車隊,連氣海巔峰的雲長河都沒有察覺,必然是先天高手了。
“什麼?”
雲長河大驚失色,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聽得四周傳來如同回音般的怪笑。
“哈哈哈,竟不是雲萬海那老家夥,不過一下就發現了我們,看來閣下便是京城新晉的那位先天了吧?”
人影隨著聲音先後而至,車隊之後,從官道上的兩側高大的杉木上,緩緩降下兩道身影。
一人白發白須白袍,全身皆白,年約六七十的樣子。另一人卻十分瘦小,臉上蒙著黑色麵紗,隻露出一雙銳利的鷹眼。
二人都是先天高手,服飾上都沒有隱匿,應該就是濟世堂堂尊白芳主和蒼嶺山宗主李擎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