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奕從她手裡接過來,笑了笑,“真不容易,十二也會按著人的心思來哄人了。”
阿落坐在他旁邊,“我本來就會,隻是沒什麼人需要我費心思去照顧。”
“那我算是第一個了?”
“你怎麼能算,再不濟還有我師尊呢,何況還有……”
尋奕知道她其實是想說長戚的,這幾天的相處他看的出來,其實阿落是很想照顧好自己這個徒弟,儘自己所能保護他的,奈何這小子這回是惹到阿落了。
“你是氣他在興闕和玄機兩個打我的時候他沒去幫我,還是氣他跟你說的那句話?”尋奕打開了酒壺的塞子,聞了聞。
“我……”阿落的腿隨便亂踢了兩下,“不管是哪個,他怎麼能這樣說。”
“你也彆太苛求他啊。”尋奕道,“在那種情況下,一邊是長輩,是師伯,一邊是隻認識了幾個月的,就算是朋友吧,讓他選他也很為難啊。”
“可是興闕親手殺了何包旦他不是沒看到啊。”阿落爭辯道,聲音都提了幾個度。
“那也隻是因為,長戚他當時還是信興闕多一些而已。”尋奕溫柔一笑,他眼睛看著阿落那張寫滿怒氣的臉,“興闕說旦旦是凶手,他不敢完全不信。”
“他怎麼可能?”阿落立馬道,“興闕那分明就是發瘋。”
“長戚重情義,所以他師伯說什麼自然會信上幾分。”尋奕想著要勸解她,但又不想讓她像是在聽說教一般,“就像那個時候皎若要拿你的身體去獻祭,他也拚死維護。這回也不能怪他啊,興闕出手那樣快,就算是我也沒把旦旦救下來。”
尋奕提到長戚以前的好,對於阿落來說確實把怒火稍稍降下一些。
“孩子還小,做長輩的不要太苛刻嘛。”尋奕眼睛裡都帶著些笑容。
阿落看了看他的眼睛,無奈地淺笑,“終究是我怎麼也沒法和他想到一處去。”
“那自然不是。”尋奕道,“你知道他是你徒弟,可他不知道你是他師父啊,不然的話今天他就不會這麼為難了。”
“你可算了吧,要是我被他知道了我是清樂,他不幫著興闕他們捅你一刀就不錯了。”
阿落的話輕鬆了些,尋奕便知道她釋懷了些。
“十二,我們所想所判斷,是因為我們所經曆,所知道的事情讓我們做出這樣的選擇。”他又灌下一口桃子酒,“但是旁人所認知與我們不同,我們便不能,也沒辦法要求旁人和我們站在一邊。”
阿落靜默,沒說什麼。
尋奕細瞧她的神色,“不會是嫌我說教,你煩了吧。”
“沒有,你說得對。”
“我倒是想問你一句了,應該也是長戚想問的。”尋奕戳了戳她,“那幾個可是你相處了幾萬年的徒弟師兄,你怎麼就想都不想就過來幫我了呢。”
阿落噎住,一時想不來得體的理由,“你若不需要,下次我不管了就是。”
“彆呀彆呀,對麵可是兩個主神,你要是不幫我我當然應付不來的,我還是很怕死的。”尋奕笑著道。
尋奕把酒壺遞到阿落的麵前,“喝一口?這個還真的挺好喝的。”
他還刻意拿衣袖在酒壺口蹭了蹭,“我都是直接倒在嘴裡的,你不許嫌棄啊。”
阿落笑了笑,接過了他的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