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的我和她!
崔子信走在後頭,忍不住多看了宜冬兩眼,卻見她的目光鎖定崔子仁。
哎呀,哪來的癡情丫鬟呀,母親會允嗎?想著,他不禁低笑了聲,關他什麼事,他煩自己的事都煩不完了。
“宜冬,今晚我和宜夏值夜,你就好生歇著吧。”
走在回黃氏居住的玉禧苑路上,宜春低聲吩咐著,卻見她臉色又冷又臭,活像是被誰倒了僨。
這樣的宜冬她是不曾見過的,宜冬雖有著小孩子心性,有時執拗了些,但也少有這般直接又鮮明的表現不悅,而這狀況似乎在大爺回京之後頻頻出現。
“宜冬,你……你喜歡大爺嗎?”思索片刻後,宜春小心翼翼地問。
聞言,宜冬先是一臉見鬼般的驚嚇表情,隨即又化為鄙夷唾棄,“我的眼睛看起來像瞎了嗎?”
宜春狠狠地愣住,一時無法接受她有著這般尖酸的口氣和不屑的神情,簡直像是瞬間變了個人。
察覺自己不小心露出真性情,宜冬隨即轉開話題,“姐,我有點累了,我自己回房就好,你趕緊過去夫人那裡吧。”
“你真的不要緊?我瞧你氣色也不太好,還是我先到廚房去給你拿些吃的?”
“不用,我不餓,我想睡了。”
“好,那你自個兒小心。”
進了玉禧苑的拱門,宜春朝主房而去,宜冬則是慢吞吞地走往後頭的仆房。
喜歡大爺?她撇唇笑得譏諷,她不過懷疑他是學長罷了,她隻是對於一個曾經對自己告白過的男人多了點關心,擔心他往後恐怕會娶個刁蠻的官家千金,替他的將來感到可悲而已。
想起黃氏在都是女眷的小宴上挑了幾個口袋名單,還差人打探幾位千金的品性,像是打算趕在年底就將婚事給訂下,她心裡就有種古怪的焦慮。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跟焦慮這種情緒絕緣的,可事實上她現在卻是真切地嘗到焦慮惶恐的滋味。
是什麼教她亂了心緒?
忖著,她無意識地停住腳步,任由微涼的夜風吹動她的衫裙。
他是學長嗎?很像是學長,因為當她握住他的手時,她確實聽見了附近鬼魂的聲音,如果她說出她是誰,他會記得她嗎?
她想得入神,壓根沒察覺身後漸近的腳步聲,更沒瞧見已經延伸到她腳邊的鬼魂,可當身後的人從後方熊抱住她時,她一驚,不假思索地就抓著那人的手,順勢彎下腰,將人給拋摔出去。
等那人重摔在地,呼痛的聲音響起,她才察覺自己做了什麼,向前幾步一瞧,竟是崔子俊。
“你這臭丫頭……”崔子俊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個丫鬟給摔了出去,重摔的力道教他躺在地上好一會還坐不起身。
宜冬垂眼看著他,心想再多踩他個幾腳應該也沒關係吧?橫豎他是個混蛋,踩他幾腳說不定圍在他身旁的鬼魂還會拍手叫好,更彆說他壓根不敢張揚出去,畢竟被女人摔飛這種丟臉事,他能向誰說去?
動手吧,揍他吧,反正她正悶著,適時發泄才不會悶壞自己。訴諸武力解放壓力的想法大勝,正當她抬腳欲朝崔子俊踹去時——
“這是在做什麼?”
她頭也沒回便知道來者是誰,哼,都是一丘之貉,這家夥要是打算當幫手,她就兩個一起揍!
“二哥,這臭丫頭竟敢打我!”崔子俊拚了老命地坐起身,不知廉恥地向崔子信求救。
崔子信走到他麵前,卻壓根沒打算拉他一把,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好端端的,人家怎會打你?”
一聽,宜冬有些意外,斜睨了崔子信的側臉,就見他難得正色,斂笑的神情有幾分嚴厲,教她揚高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