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輪叫價過後,這隻鬼奴果然還就是被其中的一位鬼買家給買走了。成交價竟是起拍價的兩倍有餘,達到了兩百一十五個陰元!
獠牙鬼收了錢,心花怒放。他往台下揮了揮手,讓嘍囉們把下一隻拍賣的鬼奴牽上來。第二隻鬼奴竟然是一隻戴著厚兜帽的老鬼奴,它彎腰駝背,瘦骨嶙峋,也不知道有什麼特殊本事能上得了這個拍賣台?
“這隻老鬼,享壽七十一歲,生前是個老學究,一輩子沒啥本事,就知道看書,寫文章,寫小說!”獠牙鬼揚聲道,“它腦袋裡記著幾百部書,上千首詩詞,學富五車,文采飛揚,書法上佳。如果在場有喜歡文學的客人,可以把它買回去做個老書童,保準能多一個知音!”
可獠牙鬼這麼一介紹完,頓時就引來了底下一陣哄笑。
有人高聲譏笑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酸老頭子,買回去能乾嘛?還喜歡寫小說?哈哈!現在寫小說的人連自己都養不活,還能養活彆人嗎?彆扯淡了!”
獠牙鬼不急不惱,笑著回應道“這位客人彆急!它除了寫小說之外,還有其他的特長。我這就讓它展示一下,雖然不算很牛逼,但是絕對很實用!”
“把帽子脫了!”它用皮鞭指著那隻老鬼奴命令道。
老鬼顫顫巍巍,哆哆嗦嗦地伸手取下了頭上的兜帽。一道刺眼的白光從它的頭上被釋放了出來,讓絲毫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圍觀人群和鬼群都不由自主地抬手去擋住眼睛。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左丘城裡昏暗的光線,驟然出現這麼明亮的光源,大家都實在受不了。
“太亮了!趕緊讓它把帽子戴上!”有人急忙喊。
“沒關係,我讓它把亮度稍微調低一點!”獠牙鬼順手一甩皮鞭,抽在了老鬼奴的腳下石板上。那老鬼被嚇了一跳,立馬聽話地把腦袋上的亮光調暗,變得柔和許多。這時候,那顆發光的腦袋看起來就舒服多了。
“它生前每晚必看書,必寫文章,腦袋上就頂著一個大燈泡,偏偏它早早就謝了頂。那個燈泡每天晚上就對著它的大光頭照呀照,照了這麼幾十年下來,它就變成了一隻台燈鬼!哈哈哈!”
確實,那隻老鬼站在台上,光禿禿的腦門上發著亮,而且還能調亮度,可不是像極了一盞台燈?
這下,圍觀的顧客終於來了興趣,指著老鬼奴議論紛紛,似乎也有不少人想買。
獠牙鬼見宣傳的效果似乎還差一點火候,便繼續推銷道“左丘城裡禁止用明火照明。但是難免有些人的眼睛不太好使,靠鬼火那麼一點點光亮怎麼能看得清楚東西?這老鬼,雖然乾不了什麼重活,但是用來照明倒是不錯,非常實用!”
“行了,彆吹了!也就那麼回事了!”又有識貨的人奚落道,“你就說打算賣多少錢吧?”
獠牙鬼見有人拆它的台,便有些不高興了。但它似乎也知道自己吹的有點過了,隻好老老實實報出價來“那下麵我們就來叫價了!台燈鬼一隻,起拍價五十個陰元!有沒有人要?”
“五十個呀?貴了點”
“是呀,畢竟可有可無嘛!”
“要是五個,我還考慮考慮一下,嘿嘿!”
晾了半天,竟是沒人出價。獠牙鬼有些著急了,又追問了一句“五十個陰元!起拍價已經很便宜了!”
“五十個我要了!”終於有個人舉手喊道,“買回去放在家裡也能省下不少鬼火符嘛!”
“放在家裡?它比你爸還老,買回去當爺爺供著呀?”那人身邊的同伴卻嘲笑他,隨即也舉起了手,“我開舞廳的,客人多,正需要光源。我出五十一個!”
“尼瑪,什麼都來跟我搶!”先前那人笑罵道,“你那舞廳暗一點也沒關係啦!誰帶女伴去舞廳跳舞的時候,希望被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光線暗一點才有情趣,才好下手嘛!你這當老板的,都不理解一下客人的需求,怪不得生意火不起來!”
“你沒看見它那腦袋是可以調亮度的嗎?我就讓它一明一暗地閃著,還要教這老頭子跳迪斯科,絕對是個好噱頭!”
“哈哈哈!”
旁邊眾人和鬼聽了這二位的互相拆台,都爆笑起來。圍觀的活人不多,而鬼又不太喜歡刺眼的光,所以估計想買這老鬼奴的就是這兩位其中的一位了。
“五十一個!還要不要加價了?”獠牙鬼見那兩位損友還在沒正經地胡扯,便催促道。
“我出五十二個!”先出聲的那位隻好又加了一個。
“五十三!”後一位明擺著可買可不買,就是故意搗亂的。
“五十四個!喂,你彆鬨了!省下一個陰元咱哥倆去上城喝酒不好麼?”前一人笑罵道。
“行行行!可是你自己說的哦,今天你做東,這鬼我就讓給你了!”
“沒問題!買完咱們就去!”
“一言為定!”
獠牙鬼本還想著這二位還能互相較較勁,往上抬一抬價格,沒想到這麼快就達成默契了,無奈隻好照例叫道“還有沒有人叫價了?”
“五十四個第一次!”
“五十四個第二次!”
“五十四個第三”
“一百個!”
獠牙鬼的報數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把驚訝的目光看向了另一邊。
人群後麵走進來一名黑衣老者。他的胡子花白,目光炯炯,氣勢不凡,手上還拄著一根長長的虎頭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