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詭夜宴!
“報告!陸煜求見翟將軍!”
就在汪奇打探清楚回來向我報告時,陸煜也終於來了。
我揮揮手讓汪奇先出去,然後喊道“進來!”
陸煜推開門,仰著頭就走進來了。汪奇一看見他那高傲的神態,也懶得跟他打招呼,側著身就從旁邊過去,走了。
儘管我已經知道陸煜剛才沒有帶兵操練是乾嘛去了,但目前還並不想直接當麵拆穿他,便先問道“你第九營的鉤形陣練的怎麼樣了?”
“已經練熟了!”
“玄襄陣呢?”
“也練熟了!”
“那你們今天練的是什麼陣?”
“……”
陸煜一大早就跑出去了,自然是連自己的部隊今天練了什麼陣型都不知道。而且他明知我已經去第九營巡視過了,這個謊也不好撒。
我見他語塞,便換了個方式,單刀直入地責問道“今天在操課時外出,為何不先向我請假?”
陸煜遲疑了一下,但依舊目不斜視地回答“陸判官差人來喚我,又喚的急,所以沒能及時報告將軍。是我的錯!”
這個借口倒是找的冠冕堂皇。而且他嘴上雖然說是他的錯,但眼神卻一點也沒有想認錯的意思。
不過,我也不想跟他較這個真,隻批評道“我看你最近精力有些外移了,要多把一些心思放在練兵上。以後要是上了戰場,手下的士兵戰作一團,你怎麼指揮?”
“是。屬下明白了!”陸煜還是乾巴巴地回答。
他雖然答應了,但臉上依舊帶著那種傲氣,顯得蠻不在乎,很明顯隻是想應付一下我罷了。
我不禁有些惱火,但後又一想“算了!他愛賺這些小錢就由著他去,反正隻要不公然違反軍紀就行。哪怕真出了事也怪不到我頭上來,自有他那位曾叔祖陸之道出麵幫他擋著。我又何必幫他操這個心?”
於是我不耐煩地揮揮手,道“知道了就行,下去吧!”
“屬下告辭!”
陸煜衝我行了個軍禮,隨後轉身離去。但就在他轉身一瞬間,我明明白白看見他歪著嘴角在偷笑。
哼,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家夥!
回到地府後,除了發現陸煜想偷偷摸摸賺外快的這件小事外,其他倒是沒有什麼大事發生。即使陽間因為茅山道會采取了報複手段排擠陰修,但地府內卻跟太平盛世一樣,各部各司照樣例行公事,按部就班。陰軍也許久沒有外派任務了,接下來的兩個月日子過得倒是十分安穩。
剛剛當上日遊元帥沒多久的甘聖此時也開始活躍起來。他經常宴請各位地府高層,觥籌交錯,或是投其所好,送禮上門,以此來鞏固其地位。偶爾他也會把我們這些手下的陰將叫到他的元帥府裡吃吃喝喝,籠絡人心。
但這一切,獨獨就把他原先的頂頭上司夜遊元帥給晾到了一邊。這很明顯是要開始分庭抗禮了!
也難怪,甘聖現在當上了日遊元帥,在名位上甚至還要排在夜遊元帥前麵,自然不需要再看夜遊的臉色。
夜遊元帥則仿佛對此毫不在意,也不見公開做出什麼回應。不過,據我在廷議上的觀察,閻羅王在遇到軍事問題時似乎更加看重夜遊元帥的意見。畢竟,這位老臣的資曆和經驗在那兒擺著呢,新任日遊元帥甘聖想贏取閻羅王的信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但我的心態卻沒有隨著這種平和的日子變得更加寧靜,反而對眼前種種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官場鬥爭和汙濁不堪的腐敗風氣倍感厭惡,感到興味索然,頓而開始萌生去意。
某夜,柳寒又來找我。一番激情過後,趁著休息的空當我就問她“如果我像陸憐一樣辭職不乾了,你是否願意跟我離開地府?”
柳寒十分驚訝,反問道“你現在已經是陰將了,乾的好好的乾嘛突然說要走?”
我道“我現在的職務是不低了,但待著並不是很開心,所以才想到這個問題。”
“為啥不開心?”柳寒依舊很不解。
“你應該也能看得出來,陰軍現在已是外強中乾,各級吃空餉嚴重,高層又大搞裙帶關係,人心不齊,軍紀渙散,早就不是原來那支鐵軍了!”
“你說的這些情況確是不假。”柳寒對此表示同意,“但是這個跟你辭不辭職有什麼關係?”
“我就是看著有些心煩。即使在陰軍之外,地府各司各級中各種歪風邪氣橫行,貪汙腐敗當道,繼續留在這裡,恐怕我們也總不免會被他們同化的。”
“喲嗬!”柳寒立馬嘲笑我,“說這話挺正派哦,好像顯得你很清高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