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說的輕巧!我們倆合力去殺一隻野生夜飛貓倒是應該不成問題,若是想活捉一隻回來,這個難度可得翻好幾倍呀!”
“要是沒難度,我還用來問你麼?”柳寒的臉色越來越不耐煩了,“而且如果小黑懷了孕,還能生下幾隻幼崽來,豈不是好事?”
我頓時明白了,恐怕這不僅僅是要幫小黑找個伴的問題了,而是柳寒也想養一隻屬於自己的夜飛貓!不,很可能是幾隻!
“我這還養著幾十隻鬼呢,再養幾隻大貓……嗬嗬,怕是養不起喲……”我撓了撓頭,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
“彆廢話!”柳寒不高興了,叉起腰嗔道“就說你去不去吧?”
我再度苦笑,歎息道“唉,你都發話了,我還能說不去嗎?”
沒錯!不解決小黑的發情期問題,柳寒就會進入“發怒期”,而我以後恐怕也會像小黑一樣隻能憋到發狂了!
但是要進入吃鬼林裡活捉一隻野生成年雄性夜飛貓出來,這事兒可也不是說起來那麼簡單的。野生猛獸必然是桀驁不馴之物,硬搞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如何把一隻活的的雄性夜飛貓弄出吃鬼林也絕對是一個大問題。
於是,我建議柳寒還是去找村長汪守商量商量,看看他是否有什麼好的法子。畢竟他在這吃鬼林邊上的漁村裡也待了不少年頭了,當初小黑也是他撿回來的,或許能一些實用的思路。
當然,其實我心裡還是打了小九九的。這事說起來到底還是為了給小彩幫忙,汪守如果也覺得活捉野生夜飛貓這個計劃不靠譜,或許還能幫著勸勸柳寒打消念頭呢?
到了汪守家,怎麼也應該順便看一看小彩和小黑。小彩還在臥床休息,而小黑則被關在一個大鐵籠子裡。小黑還是顯得很暴躁,不停地在籠子裡撞來撞去,對著鐵條又啃又咬。再這樣撞下去,恐怕這單薄的鐵籠子也撐不過幾天。
不過,剛好汪守請了一位醫生過來,正在給小彩看傷,說一會兒也要給小黑看病。
顯然這位頭發胡子都白了的老醫生,並不是什麼科班出身。他生前就住在大山裡頭,是個赤腳醫生,據說啥病都會看。在山裡不但醫生奇缺,藥品也奇缺,他就靠抓草藥來給人治病,同時也給牲口治病。
按他的說法,人跟牲口其實也差不太多,都是吃五穀雜糧的,吃草藥也肯定都能把病治好了。他過世了之後到了陰間,自己又憑多年的經驗辨彆出許多陰間的藥材,現在又專門給鬼治病。當然,能不能治好也沒關係,反正又吃不死鬼!
這位老村醫給小彩敷完了傷藥,又來到了小黑的籠子跟前,瞧了又瞧。
“嗯,狂躁不安、兩眼泛紅、口舌發乾,是上火了!”他最後下了結論。
一旁的柳寒卻翻了白眼,很不客氣地懟道“上火了?這隻夜飛貓明擺著就是發情期到了,越把它關著就鬨得越凶!”
“也許是發情期到了,也許不是……反正症狀就是上火了!”老村醫慢條斯理地反駁道,“得下下火!”
“怎麼下?”
“多喝水!”
“切!”
柳寒嗤之以鼻,一臉的不屑。
但老村醫依然不為所動,招呼汪守取來了一盆清水,自己又從身後的藥囊裡取出了幾棵奇怪的藥草來。他將其中一棵用手使勁搓啊搓,搓出幾滴綠色的草汁摻進水裡,交待汪守把水盆端去給小黑喝。
小黑已經鬨騰了許久,想見也確實是渴了,汪守剛把水盆端過去,它就伸出長長的舌頭開始喝水,一口氣就把一盆水都喝光了。
“這藥草有麻醉作用,跟陽間的曼陀羅差不多。”老村醫解釋道,“過一會兒藥勁才能出來。”
哎,果不其然!十分鐘過後,小黑便漸漸安靜下來,趴在地上眼皮子開始發沉,然後很快就睡著了。
老村醫十分得意,回頭還挑釁式地看了柳寒一眼。柳寒懶得理他,便把頭轉了過去。
老村醫隨後把幾棵藥草留給了汪守,交待道“這草汁也不能多吃,每次等它鬨騰得厲害的時候再給它吃一棵,保準立馬消停……”
“噗噗噗!”
可是,老村醫的話沒說完,小黑的屁股後麵就發出幾聲巨響。隨即一陣惡臭飄來,在場的所有人和鬼都紛紛捂住了鼻子。
老村醫這回才尷尬地笑了笑,辯解道“咳咳,副作用總是難免會有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