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畫仙!
陳海軒頭痛欲裂。
一名清冷的女子鳳目中滿是關切的看著陳海軒,眼看陳海軒悠悠醒轉,她長出了一口氣,“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此女約莫雙十年華,三千青絲垂落肩頭,眉似遠山,麵若芙蓉,遠遠近近,勾勒出一幅淡墨山水畫。她肩若削成嫋嫋娜娜,腰如約素纖纖楚楚,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顧盼間遺光照彩,吐長氣質若幽蘭,其靜如鬆生空穀,其豔同霞映澄塘,其神似月射寒江,皎皎兮似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回風之流雪。
正是陳海軒女友蘇慕瑾。
蘇慕瑾攙扶著陳海軒站起身來,還未等陳海軒張口詢問,一聲振聾發聵的炸響,從極遠處傳入二人耳朵,隨後一抹亮紅色在視野儘頭自下而上暈染開來,將半邊天空都燒的通紅,伴隨著一陣猛烈的轟鳴,極遠處的地平線如同水波一樣劇烈起伏,大地竟是龜裂而開。
陳海軒呆弱木雞,看向蘇慕瑾,大聲道“什麼情況?”
蘇慕瑾也是難掩震驚之色,口中喃喃,“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攻來了。”言罷她一把拉起陳海軒的手,竟是騰空飛起,“軒,我們快逃。”
陳海軒來不及感受酥若無骨的青蔥玉手,整個人雲裡霧裡。
我在飛?慕瑾拉著我在飛?
陳海軒木訥的抬起頭,那一彎藍色的月就躍入眼簾,陳海軒看著美幻絕倫的皓月,恍惚之間隻覺得如墜夢中。
月兒呈弦狀,高懸於九天,它仿佛通體籠罩著一圈朦朧的光暈,看起來氤氳且神聖,凝眸望去,竟是能感受到一種亙古的蒼涼,稀稀疏疏的殘星拱衛著它,也在努力的綻放光華。
湛藍色的月輝自天際灑落,穿透雲層而下,將遠處升騰的亮紅色光暈都要遮蓋下去,清冷的月輝纏繞在蘇慕瑾發梢,成影斑駁,飛行間陣陣勁風吹過,藍色的月輝也就追逐著蘇慕瑾的青絲放肆狂舞。
美的陳海軒直接忘記了呼吸。
陳海軒一頭霧水,幾次三番欲要開口詢問當下的情況,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正在此時,異變再生,一柱半徑三米粗細的黑色光柱衝天而起,截住二人去路。
直衝鬥牛的黑色光柱散儘,一道修長的身影出現在二人身前。
他皮膚微綠,披著一襲黑袍,身高足有兩米,背生一對金色光翼,長的就和陳海軒印象中的‘精靈’並無二致,他有著精致的容貌,高挺的鼻梁,尖尖的雙耳,以及一頭拖到腳踝的金色長發,眉心處還生著一個奇異的黑色符號。
他剛一出現,手中便凝聚出一把流光黑刀,扇動金色光翼朝著陳海軒極速而來,隻見他雙目赤紅,看向陳海軒的眼神帶著滔天恨意,似與陳海軒有著血海深仇。
來人舉起黑刀,對著陳海軒當頭斬下。
“妖魔!你毀我家園,戮我族人,我與你不!共!戴!天!”
陳海軒反應不及,眼睜睜看著對方一刀斬落。
眼看陳海軒遇險,蘇慕瑾電花火石之間將他拽到自己身後,硬生生以後背幫陳海軒受了這氣勢如虹的一刀。
鮮血飛濺,將蘇慕瑾整個後背染的通紅。
陳海軒與蘇慕瑾四目相對。
蘇慕瑾臉色肉眼可見的蒼白起來,她抬起皓腕,手指在陳海軒臉龐輕拂而過,對陳海軒柔柔一笑,“軒,快逃。”
陳海軒隻覺得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揪住,然後生生捏碎,頓時鮮血淋漓,撕心裂肺的疼痛自他心底傳出,淚水不斷湧出眼眶,他嘶聲力竭的大喊道“慕瑾!”
蘇慕瑾費了很大力氣,才溫柔的湊近陳海軒臉龐,用冰冷的唇吻去了他臉上熾熱的淚,虛弱的道“軒,你不是一直想看我跳舞嗎?”
“今天,就讓小瑾為你舞最後一次。”
陳海軒如哽在喉,癡傻的看著眼前質若清霜的嬌顏“不”
畫麵在此刻定格,而後再次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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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17年。
“不!慕瑾!不!”
陳海軒猛錘酒桌,悍然起身,郝仁見勢不妙趕緊將他一把拉住,他用力搖晃著陳海軒的身體,喊道“軒子,軒子!醒醒。”
陳海軒晃晃腦袋,視線逐漸有了焦距,發現自己正身處一家燒烤店內。
他環視一圈,赫然發現旁邊四五桌的客人正麵帶驚愕,眼神怪異的看著拍桌而起的自己。
郝仁連忙賠笑,“各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兄弟今天喝的高興,有點斷片兒了。”言罷安撫著陳海軒一同坐下。
陳海軒此刻雙目赤紅,臉上淚痕未乾,驚魂未定的喘著粗氣。
郝仁不無責怪的道“都說了彆了那麼多了,你偏不聽。”
陳海軒還未回過神來,喃喃道“慕瑾,慕瑾呢?”
郝仁看著好友憔悴的模樣,暗歎一口氣,“軒子,慕瑾已經失蹤整整兩年了,你忘了嗎?”
陳海軒聞言身軀一震,拿起手邊的酒杯,將杯中白酒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