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應。
又使勁敲了敲,裡麵終於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誰呀?”
說“徐平在嗎?”
裡麵說“不在。”
說“我是他的朋友,從石家莊來的。”
裡麵靜默了半晌,說“進來吧。”
和徐爾戈就走進去了。
裡麵擺著四張床,真像個寢室。有個很瘦的光頭男子,正坐在桌子前上網,他回過頭,戒備地打量了一下,又盯住徐爾戈看了一會兒,接著就繼續上網了,很冷漠地扔出一句“什麼事兒?”
說“我和徐平是在網上認識的。他住在這兒嗎?”
光頭男子頭也不抬地說“她是我老婆。”
一下就卡了殼。徐爾戈也愣住了。他頂了頂的腰,小聲問“你說的徐平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看了看徐爾戈,又看了看這個光頭男子,說“男的啊。”
徐爾戈說“你連男女都沒搞清楚,就千裡迢迢來見麵?”
說“噢,徐平約我來見麵,說有事兒對我說。”
光頭男子說“她有事外出了,今天不會回來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問“她有手機嗎?”
光頭男子似乎有些惱怒,他冷冷地說“我會把我老婆的手機告訴你嗎?”
離開的時候,把他住的賓館電話寫在了紙條上,對那個光頭男子說“她回來的話,請把這個轉交給她。謝謝。”
離開紙村14號,街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和徐爾戈沒有坐車,慢慢朝前走,似乎心情都不怎麼好。
徐爾戈說“這個徐平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說“她竟然是個女的……我也感覺她有問題了。”
徐爾戈說“換了我,壓根就不會來!你早該想到,她連個電話都不告訴你,很可能放你鴿子!”
說“我覺得事情不是這麼簡單……”
徐爾戈說“難道她還有其他陰謀?”
說“好了,我們不談她了。”
徐爾戈說“我們去看城牆吧。”
說“沒心情。”
徐爾戈說“那我們就回賓館睡覺。”
慢慢回過頭,朝那條黑糊糊的小街望了望,忽然說“要不,我們再回去看看?也許她已經回來了……”
徐爾戈說“我們離開不到10分鐘,不可能那麼巧!”
說“試試,如果她還不在,我們明天就回石家莊。”
徐爾戈看了一眼,說“我看你是被她施了催眠術了。”
兩個人回到紙村14號,裡麵依然亮著幽暗的燈。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趴在窗子上朝裡看了看,那個光頭男子竟然不見了,出現了一個女子,她坐在桌子前,也在上網。
輕聲說“她回來了!……”
徐爾戈站在挺遠的地方,緊張地望著。
敲了敲門,裡麵的女人說“進來。”
他走過去拽著徐爾戈,又一次走了進去。
女人站了起來,探詢地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她的長發很長,戴著近視鏡,透過鏡片看,兩個眼珠鼓鼓的。她穿著一件t恤,很白很白。
“請問,你是徐平嗎?”
女人說“我不是。你們是誰?”
說“我是徐平的網友,她約我來的。”
女人說“哦,徐平是我老公,他出去了。”
一下就傻了。
過了半天他才說“剛才那個男人……就是徐平?”
長發女子眯著眼睛問“哪個男人?”
說“光頭,剛才,他還坐在這兒上網。”
長發女子有點不高興了,說“我不是告訴你了嗎,他不在家!”
想了想,說“抱歉,打擾了……”
這時候徐爾戈已經走出了門,隨後也走了出來。
徐爾戈嘟囔道“這算什麼事兒!”
說“騙子……”
徐爾戈說“這個人肯定有問題!”
回過頭,不安地朝14號那扇窗子看了一眼,說“走,我們趕緊回賓館。”
接著,兩個人四處張望,尋找出租車。這條小街很偏僻,沒有一輛車駛過。其他的店鋪都黑著,隻有那家壽衣店亮著幽暗的燈光。
徐爾戈說“這鬼地方,怎麼連輛車都沒有……”
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題,低頭在思考。
徐爾戈把頭扭向他,說“你想什麼呢?”
慢慢抬起頭來,看著徐爾戈,突然冒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你有沒有覺得,先前那個光頭男人和後來這個長發女人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