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爺又把小祖宗惹毛了!
霍北熠不知道苻夕是什麼時候來的,更不知道她到底聽了多少去。
在她動身離開時,他叫住她,“苻夕!你聽我說……”
“說什麼?剛才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是要再跟我複述一遍嗎?”
苻夕冷聲,看著他。
眼底乾乾淨淨,卻平淡的如一潭死水。
陸子寅摸著鼻頭,試圖為霍北熠開脫,“苻夕,你誤會了,我們聊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北熠他就是喜歡口——”
“陸總。”
苻夕低喚,幽寒的目光生生的把陸子寅那個“嗨”字給逼了回去。
她淺淺彎唇,似笑非笑,“你說公是公,私是私,可憐我真信了,被你往死裡逼還覺得你是在為我好,謝謝你,教會我這麼生動的一課。”
陸子寅“苻夕,你聽我解釋,我——”
“你是老板,我是藝人,你做什麼都是對的,不必跟我解釋,我受不起。”
苻夕攥緊手裡的保溫飯盒,不緊不慢的把它丟進垃圾桶裡。
“霍總,對不起啊,是我自作聰明,是我自以為是,讓你喝了那麼多天的骨頭湯,以後,不會了,您保重。”
苻夕轉身往外走。
霍北熠拽住她的手腕,生怕鬆開就沒了,“苻夕,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騙你!”
“我知道,你沒騙我,你什麼都沒說。”
苻夕咬牙掰開霍北熠的手,溫熱的淚傾注著莫大的委屈,不受控的掉下來,“霍北熠,請你彆跟著我!我不想看到你!”
情緒的崩潰,隻在一瞬間。
苻夕哭著跑了。
陸子寅不知所措,揪了揪霍北熠的衣服,“怎麼辦啊?”
霍北熠煩得打掉他的手,拿了外套就走,“幫我把出院手續辦了!”
……
晚秋的深夜,冰冷刺骨。
苻夕走在鋪滿枯葉的長長走道上,接起顧遲打來的第五個電話,“取消今晚所有的通告,違約金我一力承擔。”
掛了電話,她直接關機。
當一件壞事發生時,總會伴隨著多米諾定律。
苻夕身子一歪,竟直接跪倒在地。
七公分的高跟鞋鞋跟,深深的嵌進了雨水篦子裡,怎麼都拔不出。
苻夕氣得不要鞋子了。
抹掉眼淚,光著腳繼續往前走。
等走累了,走痛了,就在路邊的高台階上坐下。
其實,她的心,沒那麼脆弱。
經曆過千錘百煉,早已刀槍不入。
隻是,她把一顆真心,毫不防備的敞開在霍北熠眼前。
一次又一次的為了他,血淋淋的解開枷鎖,一點一點的重新拾起那段她最想忘掉的過去,隻為儘己所能的,毫無保留的,幫助他。
可惜,他不需要。
她自我毀滅的行為,毫無意義。
苻夕自嘲,笑出了聲。
腹部的痛感陣陣襲來。
她唇色煞白,雙手抱膝,埋頭抽噎著。
真冷。
真疼啊。
秋風蕭瑟間,苻夕忽覺背上一暖。
她雙手收緊,咬著唇瓣,抬起慘白的小臉——
男人半跪在地。
溫熱的視線落在她雪白卻又布滿細碎劃痕的足踝上,拿手輕輕握住,“這麼大了還哭鼻子,我分手了,你傷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