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夕嗬嗬兩聲,舉杯和她碰了一下,“彆玩脫了,歡迎你隨時向我求救。”
林悠然嘁了聲,對此不以為意。
兩人說笑時,在她們斜前方拐角處,一個侍應生打扮的女人微微垂著首。
她化了個輕薄的淡妝,沒了精致妝容的修飾,平淡的五官在一眾俊男靚女的富麗堂皇中,顯得毫無存在感。
一時之間,竟沒人認出她來。
苻嬌兒單手托盤。
盤下,藏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利刃在燈光的折射下,劃過她的眼眸,卷起滔天恨意。
她就像是入了魔。
泛著血絲的瞳仁裡,隻有苻夕巧笑倩兮的麵容。
她隻想狠狠把它揉碎。
賠上自己,也在所不惜。
十米……
五米,三米,兩米……
很快,她就可以讓她消失了。
苻嬌兒獰笑,垂在身側的手,暗自收緊。
許是被霍北熠訓練出了屬於狼性的警覺,苻夕似有所感,止了和林悠然的閒聊,視線偏移,往右前方看去——
就在視線交彙的當口,那道令她起疑的身形迅速朝她衝來,而她,也被人拉開一步。
霍北熠注意到了侍應生打扮的苻嬌兒,在她之前,先一步把人護進了懷裡。
而後者,因為撲了空,一個重心不穩,狼狽的摔倒在地。
托盤下的匕首,哐當落地。
那鋒利的刀尖,差點刺穿她的眼眸。
眾人見狀,一片嘩然。
苻夕被熟悉的男性氣息包裹著,到底沒怎麼受到驚嚇。
她看著懊惱之下抬起頭來的苻嬌兒,輕輕抿了唇。
而林悠然,在看清是苻嬌兒後依然沒意識到危險的存在,還特愣頭愣腦的問了一句,“苻嬌兒,你乾嘛?”
還有,她邀請她了麼?
花容站在苻夕另一側,經過泳池一事,他很快意會到苻嬌兒挾匕首入場的動機和目的。
丟給林悠然一個“你怕是個白癡”的眼神後,提醒她,“我覺得,你該叫下保安。”
他話音方落,安保人員魚貫而入。
速度快得,連花容都愣了一下。
隻是,他們不是為了苻嬌兒而來,而是宴會廳門口闖進一對夫妻,大吵大鬨的叫囂著要見他們的女兒苻夕。
多日不見,苻長青多了許多白發。
他不管不顧的推搡著保安衝進來,遠遠的看到苻夕,朝她揮手,“苻夕,我是爸爸啊!你彆讓他們趕我走!”
江月紅挽著苻長青的手臂,被逼得也開始破罐子破摔,“苻夕,你攀上高枝了,吃香的喝辣的,可不能不管你爸爸死活啊!
他們差點把你爸爸打死了!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苻長青和江月紅不分場合的來鬨事。
霍北熠正要讓人轟他們走時,苻夕抬手製止,眸光沉冷,“讓他們進來,看看她女兒乾的好事!”
苻長青被放了進來,正要跟苻夕大倒一番苦水要錢時,看到被保安製服在地上的苻嬌兒,老臉橫肉一抖,“嬌兒,你怎麼穿著服務生的衣服?苻夕,你到底對嬌兒做了什麼?!”
江月紅也是麵色一變,想當然的以為是自己的寶貝女兒受了欺負,“苻夕,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這樣?!”
苻夕從霍北熠的懷裡走出,踩上那匕首刀柄,“江阿姨,你問問你女兒,她持刀喬裝混進宴會廳想乾什麼,再問問警察,殺人未遂能判幾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