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久,一個小護士蹬蹬蹬地從裡麵走出來。
手裡拿著一管血,應該是剛剛從薑明心胳膊上抽出來的。
“護士,我愛人怎麼樣了?她沒什麼事吧!”邢昊東聲如洪鐘,又因為情緒急迫,直接把人家嚇得後退了兩步。
小護士皺著眉頭,“你喊什麼?像是流產前兆,不過好在送來的及時,已經用上藥了。但胎兒能不能保得住,還得觀察。你快讓開,我要把血樣送去檢驗!”
邢昊東的大腦一片空白。
呆怔了兩秒,才往旁邊移了兩步。
“流產……懷孕?”
他恍恍惚惚,自言自語,半天才回過神。
明心懷孕了?
他這個做丈夫的居然不知道,還差點胡鬨把孩子給折騰沒了!
邢昊東本就責任心強,把事情原委捋清楚之後,頓時覺得五雷轟頂,整個人都快站不穩了。
兩同事對視一眼,也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訝。
局長不愧是局長,這才結婚幾天呢,就把媳婦肚子給搞大了。
他們豈不是之前就……
咳,這種話隻能爛在肚子裡。
“局長,您彆擔心,護士剛才不是說了嘛,還好送來的及時。”
“對對,已經用上藥了,孩子肯定能保住。”
他們以為邢昊東是在擔心這個孩子,他卻是在擔心薑明心。
要知道他們早就約定過的,薑明心畢業之前不準備要孩子,如今意外懷孕,還差點意外流產,她如果知道了,該有多難受。
其實婚禮這段時間,薑明心就一直嗜睡,但因為一直采取了避孕措施,所以兩人都沒有往那方麵想。
邢昊東盯著腳尖回憶,上個月有幾天他因為要回京述職,給了薑明心一個驚喜。
那幾天他一直纏著明心在家裡胡鬨,隻要對視一眼,時不時就會親在一起,抱在一起。
他年輕氣盛,總忍不住想要,明心也因為兩人聚少離多,縱容著他。
很可能就是那幾天纏綿了太久,有時候鬨著鬨著是不是戴了小雨衣,他也記不清了。
總之,是他的錯!
他在走廊來回踱步,眉頭越擰越緊,一分鐘腦子裡能生出七八種可怕的念頭。
既擔心這孩子保不住,又擔心薑明心受不了,更還擔心孩子保住了但薑明心不想要。
一時間手足無措,神色糾結。
不知道等了有多久,邢昊東站在門外猶如度日如年。
“薑明心的家屬,在嗎?”一位醫生走了出來。
他急忙應道:“在在,我是他愛人,她現在怎麼樣了?”
醫生掃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責備怎麼愛人懷孕了他都不知道,還差點把孩子折騰沒了,聲音冷冷的:“你這個同誌真是太不像話了,這次算你們走運,孩子保住了,以後可千萬不能胡來了!前三個月胎兒非常脆弱,加上你愛人本身體質不好,必須得小心養著,明白嗎?”
“好好,我都記住了。”一向威嚴冷峻的邢昊東此刻像個犯錯的小學生一樣,由著醫生批評。
他也的確覺得內疚,薑明心的身體這兩年才剛養好了點。
醫生見他態度不錯,沒再多說什麼,讓他進去和護士一起把薑明心推去觀察室。
一路上,薑明心眼神茫然地盯著天花板,看都沒看他一眼。
邢昊東的心瞬時涼了半截。
她是不打算要這個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