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柳垂岸,林蔭蔽路,野花香撲鼻,天高雲淡,微風不燥,如此良辰美景,仿若是名仕揮手洋洋灑灑的文人山水畫,融於悠閒於寧靜致遠,含情自在胸腔。
楊靖宇手中扇子合攏握起,又輕舒而開,似筆走遊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另一手輕扣後腰,微仰頭矚目遠方,似在看遠山茂林翠竹,又似在沉思。
後邊,二女提劍站立,身材修長,曲線玲瓏,長久未語!
許是耐不住這太過寧靜的環境,綺霜轉身看了一眼密林深處,對楊靖宇疑惑問道:“公子,你為何留那李忘塵,還將自己的衣服贈與他?”
“霜兒,李兄此人不簡單,他讓我想起一個絕世高人!”
楊靖宇輕搖桃扇,又道:“除此之外,李兄還帶給我一股莫名的親切之感!”
一旁的綺露聽了,臉上兩個淺淺的酒窩帶著甜甜的笑意,道:“隻怕此人與公子投緣,綺露也覺得李公子非常有意思,個性灑脫,放蕩不羈!”
“哼,我看啊,妹妹這胳膊啊,恐怕是想往外拐了,我記得,昨晚你那熟睡的鼾聲,可是入了那色胚的耳朵。”
綺霜白了眼身邊妹妹,一想起昨晚那事,臉上還帶有幾分不快。
“你二人就彆多話了,快些去提酒來,李兄應該快回來了!”
一縷清風吹過,楊靖宇輕輕舒展了一下身子,攤手接過風掃落的木葉,眼底,一片深邃。
在溪旁洗了澡的李忘塵將一套折疊整齊的白色玉帛瀾衫攤開,於鼻尖吸了吸,臉上露出壞笑道:“這楊兄的衣服,竟如此之香。”
綰發穹頂,又披瀾衫,手提青鋒劍。李忘塵將修長的身形於水中照了照,那水中竟浮現出一白衣翩翩少年,黑發垂亮,斜飛劍眉,似水清澈般的雙目,英挺鼻梁,唇紅齒白。白裡透紅的皮膚,配上精致的五官,稍顯青稚,卻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特彆是額前那一太陽胎記,印在這俊俏的五官之上,徒增一抹神韻。
李忘塵噘嘴笑了笑,感覺這寬袍大袖穿在身上,顯得十分彆扭。
生怕弄臟了這一身華麗的白衣,走一步便要小心腳下塵土沾染,好不容易走到官道,抬頭看去,頓生奇怪。
隻見那官道上三人,竟同一時間扭過了腦袋,眼睛裡帶著驚詫的神情,尤以綺露最為誇張,櫻桃小嘴張得圓圓的,美目裡一片漣漪。
楊靖宇額前長發輕揚,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似是早已發現李忘塵的不凡,點頭讚歎道:“果然是一翩翩美少年!”
綺露眼睛裡泛著光芒,便脫口而出:“是啊,好帥啊!”
“哼,公子最帥!”
綺霜不滿綺露的話,動手去拽了綺露的衣裳。
失態的綺露臉蛋變得紅撲撲的,趕緊低下了腦袋,小聲反駁道:“都帥!”
“你這個死丫頭!”綺霜作勢要去敲打妹妹的腦袋,卻被綺露躲了過去。
“見笑了,楊兄!”
李忘塵聳著肩膀,手撚長袖,輕輕揮了一下,踱步走來。
“無妨,今日你我便於這山清水秀之地,暢快痛飲一番!”
酒盞落席,杯杯碰撞,二人開懷大飲,風兒吹過,青草微拂,天穹浩瀚,一望無際。林木蔥鬱,伴風颯颯作響,二女倒酒,李忘塵卻直接提了一壺,仰頭大飲。
席中,楊靖宇提杯小酌,一手搖扇,問李忘塵:“李兄此去何處?”
李忘塵提壺仰頭痛暢,一番享受,不假思索,直接說道:“瑤池!”
“哦!”
楊靖宇停下杯盞,惑道:“可是為了那瑤池靈物?”
“難不成楊兄也是為了那靈物?”
李忘塵微微驚訝,遂也停了動作,看向楊靖宇。
楊靖宇搖搖頭,說道:“那靈物雖好,我得來也無用。此去,是為了拜訪月華宮宮主!我與李兄一見如故,便同行至瑤池地界,可否?”
李忘塵臉上一喜,答到:“哈哈,如此甚好,楊兄為人慷慨仗義,與你結交,當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兒。花欲香來柳乘風,瀟灑與爾紅塵中。來,乾了!”
“李兄海量,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