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月看到楊靖宇,眼裡有那麼一瞬的失神,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優秀,一顰一笑,都帶著萬種風情,透到骨子裡,令人窒息。
她不知是喜是憂,當她不得已要將這個心愛的男人殺死的時候,她還是感覺到了內心很痛很痛。可當楊靖宇完好無整的出現了,她又覺有些開心,有些難過,高興的是因為他還活著,難過的是因為他還活著。
她甚至很難以去接受,自己是如此的漂亮,卻進不了這個男人的內心。也許愛情這種東西,本來就不應該出現在她的世界裡。她隻是個冷血的女人,一生,隻為了追求大道,追求成仙,她的使命,也隻是服從於萬魔教的聖女。
可如今,她多了一個想法,一定要親手殺死這個男人口中的那個女人,她還要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咻——”
天空中,一道白光如同閃電劃過,逐月雙手騰起來了一道真氣,反手抓住劍身,劍身傳來的強大力量帶著她的身子滑去了老遠。
正在此時,猲狙的軀體已去一座大山壓了過來,空氣霎時變得不安的躁動起來。
“追星,你若不想死的話,就此收手!”
逐月冷冷得望著猲狙龐大的身子,眼裡射出一道陰沉沉的寒氣。
“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若是殺了我,淩若汐絕不會放過你!逐月,你殺了我的夫君和孩子,我一定要將你撕成碎片,為死在你手裡的千千萬萬人報仇雪恨,拿命來!”
猲狙雙爪猛撲逐月,空氣中又閃過一道奇異的波動,似乎要將空氣徹底撕碎一般,發出不堪重負的破碎聲。
厲風拂過了逐月的麵龐,她雙眼中泛起了一絲凝重,這猲狙雖被她捅了渾身的傷,但要說拚起命來,她多少還是有些忌憚猲狙的實力。
她放開了軟劍,在雙手中結印,死死的抵在胸前,猲狙想要殺死她,那她就耗死它。
“轟隆!”
仿佛是一朵菡萏在半空中突然綻放,一道道明亮的光芒從一人一獸的衝撞下,亮開了一片天。
逐月的身子暴退,猲狙也好不在哪裡去,五張羽翼幾乎在同一時間破碎而來,化作星星點點的血,灑下了大地。
它顧不上渾身的傷勢,提起精神,再一次對逐月發起來了進攻。
鮮血伴著劇烈的喘息聲,不斷湧出,逐月的雙臂不斷地顫抖了起來。她自知已經無法控製住追星,隻得提了軟劍,借助靈活的身子,不斷對猲狙薄弱的地方進行挑刺。
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幾番戰鬥下來,逐月因內傷加重,被猲狙一章拍中,掉落在地麵上,半晌站不起來身子。
猲狙此時身上遍布了數不清的劍傷,龐大的軀體踉踉蹌蹌,仰天悲鳴一聲。它張開了醜陋的大嘴,用儘了它渾身的力氣,將身體裡的魔力抽了出來,再神奇的凝實在一起,裹著一個魔氣纏繞的黑色光波,散發著恐怖的氣息,浮現在它的嘴前。霎時間,冰冷徹骨的寒氣四溢,使空氣迅速凍結了一層寒霜。
猲狙望了一眼逐月,眼裡閃著決裂的快感,隨即將它一口氣吹了下去。
所有的仇恨,唯有用逐月的鮮血才能洗伐!
無儘的肅殺從高空壓了下來,如同滔天巨浪湧過來,將空氣剝離出無數道颶風,狂暴的肆虐著半空。
雲層攪動,如同時間飛速的流逝,地麵震動,宛如歲月滄桑的變遷。
穹空之上,剩一輪紅月,正被什麼東西莫名的洗禮著,發出銀白色的柔和月華,一瀉千裡。
逐月已是重傷在身,此刻見得這道魔氣纏繞的光波,嚇得死死的瞪大了雙目。這是猲狙的妖元,它為了殺自己,竟癲狂得不顧生死,將所有的力量抽離出來。
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逐月將軟劍祭了出去,右腳猛踏地,在隨著那強烈的光波衝撞而下,她的雙眼縮成了一道縫。
刹那間,光波帶著萬鈞之力,恐怖的威力頃刻覆蓋擋在逐月頭頂的軟劍。
“刺啦”的不大一道清脆響聲,傳遞到了眾人耳中,這柄軟劍是逐月慣用的武器,和楊靖宇的桃木扇,徐長生的驚龍槍是同一個等級的靈寶。
然而,在這道駭人的光波衝撞下,它從劍身一一被剝離,光華消逝,徹底碾成了碎片。
逐月喪失了自己的兵器,終是將這道光波的威力削弱了大半。
“啊!”
眼睜睜望著自己的靈寶碎成了渣兒,逐月一聲悲呼,雙手灌出了一道雄厚的力量,於麵前織出一道閃動的光屏。
光波與光屏接觸,迸發出震耳欲聾的摩擦聲,一股劇烈的冰冷能量,遽然掃蕩開來,席卷數十米的地方,都化作了一個短時間的真空領域。
良久,這股劇烈的能量掀起的塵沙逐漸落定,周遭的地方已經化作一片狼藉,光波化作了灰燼,光屏也破碎而開。逐月的身子儼然斷線的風箏,被撕起來的風吹飛了出去。
徐長生踏地而起,一把拋出手中的驚龍槍,方才雙眼一黑,直接倒下了地。麵對這個妖女,他徐長生寧可背負乘人之危的罵名,也要將她徹底殺死!
逐月渾身像散了架一樣,麵對突然飛來的驚龍槍,她沒有任何力氣去抵擋。
“噗嗤!”
那槍將她整個身子洞穿,從身前鑽了出來,落在地麵上,將青石板釘出了一個裂口,深深的插進了地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