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冰的一整個後背,都被李凡看在眼裡,本該本能閃躲的他此刻突然笑的很開心。
因為李凡的話就像陽光一樣溫暖著那些傷痛,足夠治愈這世間所有的傷。
換好衣服的楊淼氣衝衝的走出帳篷,盯著李凡吼道“你為什麼要偷看。”
“你信不信我一腳踢下去,讓你做不成男人。”
對於李凡的舉動,楊老倒是沒說什麼,孤狼看了一眼楊老,嘴角抽搐。
心想“這小祖宗,不會真下此毒手吧,這李凡也真是的,擔心徐冰也得先打聲招呼不是。”
“這帳篷裡都是女人,就這麼冒冒失失的偷看,算怎麼回事。”
瞅了一眼,怒氣衝衝的楊淼,李凡無畏道“我可沒有看你,我隻看到我們家徐冰了。”
“還有,你有什麼可讓我看的啊,黃毛丫頭一個,一點料都沒有。”
“看你,還不如看我自己的,我的腿都比你的好看。”
這句話可把楊淼這小丫頭個惹毛了,想也沒想,衝過來就抱著李凡,那是直接下嘴啊。
絲毫不顧肩膀上的疼痛,李凡繼續豪橫道“怎麼樣,小爺的肉好吃不,爺要是喊一聲疼,你以後就不用叫我爸爸了。”
看著兩個人打鬨,楊老大笑道“年輕人真好啊,曆經生死,卻總能保持如此樂觀。”
帳篷裡甜姐,從醫藥箱裡拿起一根繃帶,謹慎地包在徐冰的傷口上。
然後長長的鬆了一口氣說道“真心不敢看那些傷口。”
“現在好了,該出去管管我們家小爺了,天天也沒個正行,又欺負人家小姑娘。”
穿上衣服,徐冰微微一笑,甜蜜道“不會啊,我覺得能夠跟李凡打打鬨鬨的人,都樂在其中吧。”
“快樂,有時候也挺簡單的。”
這時候甜姐才注意到一旁的封九兒竟然還穿著濕衣服,忍不住問道“你怎麼還不換衣服。”
就聽封九兒說道“我不喜歡在外人麵前換衣服。”
見狀甜姐拉著徐冰站起來說道“那我們出去,你一個人在裡麵換好了。”
對於彆人的習慣,表示尊重,是一個人最基本的禮貌。
就在甜姐跟徐冰快要走出帳篷的時候,封九兒喊道“能們能幫我看著李凡吧,彆讓他進來。”
捂著額頭,甜姐拉著徐冰快步走出帳篷,無語道“看來我們小爺,這名聲,是出門在外了。”
“這樣也好,省的那麼多人惦記。”
“至於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咱們小爺也看不上,完美。”
酒精爐上的薑湯已經熬好,外麵的人這時候正在喝熱湯,見甜姐兩個出來。
李凡趕忙打招呼“趕快過來,都給你們盛好了。”
與外麵世界的冰冷,酒精爐周圍的熱氣騰騰不同,帳篷裡就剩下封九兒一個人後。
就隻剩下一個孤獨的世界,封九兒看著甜姐隨手放的鏡子裡的自己。
喃喃自語道“為什麼要讓一個人覺得,傷口撒鹽除了殘忍,還能讓人清醒。”
慢慢褪去衣服之後,可以看到在封九兒的身上,有著數不勝數,縱橫交錯著的傷疤。
有時候,想一個人躲起來脆弱,不過是不願讓彆人看到自己的傷口。
指尖在那些傷痕上劃過,封九兒淡淡道“為什麼,我就沒有遇到一個,會心疼我每一道傷疤的人。”
習慣了帶著傷口,在這世間寂寞的穿行,春天溫柔的風,夏天涼爽的綠蔭,秋天豐碩的過失,冬天的冰雪大地。
曆曆數過,卻都在封九兒的心中染上蒼涼的色彩。
一直到換上衣服,封九兒走出帳篷後,就看到李凡端著一碗薑湯走過來,溫柔道“喝吧。”
“去去身上的寒氣,女孩子身體還是嬌貴的。”
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無所適從,封九兒茫然無聲的伸出手,想要端住那碗薑湯。
突然伸出的手一陣的無力,盛滿湯的碗滑落,無數的湯汁灑在封九兒的手上。
猛然抓住封九兒的手,直接伸向大雨中,李凡有些擔憂的說道“怎麼那麼不小心的。”
“這湯很燙的,你的皮膚會燙傷的。”
任由手被李凡抓著,用那些雨水給手降溫,一時之間,封九兒竟然癡了。
從側麵看上去,此刻的李凡帥的異常,最終的嘮嘮叨叨封九兒沒有聽進去一句。
但是,李凡擔心,心疼的表情,動作,語氣,竟然讓封九兒此刻內心中的那些萬箭穿心,那些痛不欲生。
本來不知道潰爛到何種境地的傷口,竟然出現了意思愈合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