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麼是定位器被發現,而園初也被對方徹底看押乃至當場格殺。’
‘要麼就是被關入電磁靜默的區域,出去特殊頻段無法向外聯係。’
‘也可能是碰巧損毀,畢竟這些人看著不像好人,對小孩施暴是極有可能的……’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直至此刻,鄭易的目標依然十分明確,不是救所有人,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隻有園初一人,當然,如果能順手的救援其他人,他自然也是樂意的。
前方道路依舊平整,隻是範圍驟然變得狹窄,原先寬敞的大道在某一段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約二十餘米長、如獨木橋,僅有不到半米寬的道路。
兩側被刻意挖空,目的幾乎就是妨礙車輛進入,不僅如此,在遠處兩旁的林木上,紅點微亮,有遠程監控攝像在看守。
雖然一路遮遮掩掩跡象繁多,但普通人可沒法證明這不是某個隱藏的正規研究基地,哪怕對方將證件手續給鄭易看,他也看不出真假來。
但沒有人想到,會有人提前趕往平民區,將定位器放置在一名連資質檢測都沒有的小孩身上。
忽地,鄭易腳步減緩,在獨木橋的一端止步。
因為在那一邊,有一人與他站立相對,其目光平靜、不含絲毫情感。
‘比四階更強,但沒有強到沒邊,這是五階?’
就在他疑惑時,對麵的青年開口,其語氣平淡,卻帶著高高在上,道
“我為比亞,是能輕易格殺你的人,但隻要你說明真正來意,或者直接退去,我們就寬宏大量原諒你的冒犯。”
鄭易聞言,不自覺的咧嘴想笑,又立刻止住維持人設,沉聲喝道“我為正九,奉命尋人而來,五階也不可擋!”
“誅!”
鄭易暴喝,宛若言出法隨,一個閃爍的金色‘誅’字驟然凝聚,先是小小一字,隨後迎風暴漲,向那比亞蓋壓而去。
那字尖筆畫如刀鋒銳利,刺的卻不是物質,而是精神!
比亞張開雙手,自認為意誌堅韌的他無懼一切,姿態肆意無比,完全不將鄭易放在眼裡。
論意誌堅韌,還有什麼人,比他們這些從小泡在血堆裡長大,稍有鬆懈就要挨鞭子,甚至一個不慎,連家人的頭顱也會被送至床頭的極惡環境?
沒有資質才能的孩子及其家人,會被送往其他研究所充當實驗體。
而他,是從眾多有才能之人脫穎而出,從人間地獄爬上來的至強者,是踩著屍山血海,一步步攀登至此的未來撼星!
無麵人,那就是他比亞的意誌具象,沒有五官沒有情感,無懼世間諸多疾苦冰寒!
哪怕將其剝皮拆骨又抽筋,他也絕不會多皺幾個眉頭!
事實,也確實如比亞所想,那帶著金戈鋒銳的‘誅’字體,刺在他額頭上,卻如冰雪般消融。
比亞露出如沐春風的姿態,輕輕對鄭易搖了搖頭,仿佛在說還有嗎?
“比亞閣下,你的堅韌讓我佩服,但意誌從來不是刀槍劍的冰冷銳利,也許你不怕冷,但害怕‘溫暖’?”
‘嗯?’比亞眉頭一皺,那緩緩融入體內從字體竟然散入四肢百骸,化作暖流滋潤著他,這絕對是異常!
心悸感驟然生出,體內溫度緩緩上升,比亞當機立斷,身後銀色質感的無麵人虛影迅速凝實,銀輝覆映其身,踏著狹窄過道向鄭易襲來。
唰!
四指如鐵勾,帶著一擊必殺的覺悟緩緩擦過喉嚨。
鄭易向後暴退,捂著留下血線的喉嚨沉默不已。
之前的幾名四階出手間隻有敵意沒有殺意,但這比亞不同,剛剛還說要放他一馬,而今卻是力求一擊斃命。
“夠狠!”
“不,如果你現在就此退去,我真的不殺你。”
鄭易心中冷笑,隻怕轉身的一瞬,某人的手就會貫穿他胸膛吧?
比亞確實難纏,是比起奇力還要狠的勁敵。
‘但是,我會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