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值已拉滿!
“呼。”
“彆回頭。”
“借你後背一用。”
陳皮剛要說話,腰間便是一沉,似乎有一個軟趴趴的女人癱在了自己身上,有些濕乎乎的,沒什麼溫度,但耳朵邊能感覺到淡淡的呼吸。
啪嗒。
啪嗒。
肩頭似乎有雨滴從濕漉漉的發絲上掉下來。
古書上有寫道“鬼上身,是要借一口陽氣。”
到自己這裡,怎麼就成了借一方後背?
陳皮腦門垂下黑線,形勢就是這麼個形勢,不借行不行?
定是不行。
給你嘍。
您是大佬,您隨意。
雪白色的山貓在前帶路,陳皮一步一個腳印的綴在後麵,每走一步都覺得要了老命。
真的很沉。
這山鬼是吃石頭長大的嗎?
幸好沒有那種刺骨的陰森入體,最多就是汗流浹背。
山道九曲十八彎,風雨中,已經模模糊糊能夠聽到一些古怪的動靜了,似乎有人在一遍一遍的呼喊。
咚咚咚。
咚咚咚。
背陰的崖坡上。
篝火通明。
整整一圈牛皮大鼓,還有幾十名穿著雲貴深處古怪服飾的老人,有的舉著骨槌用力的敲打,有的圍著篝火神婆一般轉圈。那些牛皮大鼓的鼓聲很奇怪,仿佛能跟骨槌產生特殊的共鳴,清脆中夾雜著震懾人心的沉悶。
神婆跟鼓手後麵,是一排一排戴著‘惡鬼’麵具的‘怪物’,陳皮不認識那麵具是什麼意思,似乎跟村口的木榻有些相似,但更加醜陋,就像是被硫酸洗刷過一樣。
這群‘惡鬼’,舉著黑漆漆的刀劍棍斧,狂亂的吆喝著一些誰都聽不懂的話,一邊吆喝,一邊非常緩慢的移動,像是在跳舞。
在崖坡的最中央,五花大綁著一群熟悉的麵孔,從服飾上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同學,甚至還有走進鬼打牆的趙子民。
所有人都被堵著嘴巴,臉上同樣遮著麵具,野獸模樣的麵具。
咚咚咚,咚咚咚。
從鼓點的節奏上判斷,這幾十位緩慢移動的惡鬼,舞蹈似乎已經進入到關鍵時刻。
陳皮眉頭緊鎖,耳膜嗡嗡作響,手腳就像是被綁住了,定在原地,一動不動。
惡鬼。
麵具。
刀劍。
神舞。
眼前的景象讓陳皮的腦殼一陣恍惚,那鼓聲就像是一把巨大的錘子,從他的頭皮上方,浜浜浜的砸下來,他的腦袋被砸成了兩半,他的眼瞳被一分為二。
左邊那隻眼瞳看到了天堂。
右邊那隻眼瞳看到了地獄。
喵嗚。
就在陳皮馬上就要瘋掉的時候,那隻雪白的山貓叫了一聲,詭譎的畫麵瞬間消失,隻剩下遠處依舊在進行某種古怪祭祀的怪人。
“喂。”
“不要被假象迷惑。”
“你擁有看破陰陽的神瞳,應該可以發現這其中的端倪。”
耳畔傳來輕聲碎語。
陳皮隻好深吸一口氣,閉上眼,靜下心,然後,再睜開眼。
閉眼睜眼之後,那崖坡間的景象似乎就發生了變化,這哪裡是什麼怪人的祭祀啊,這……這分明就是一群怨鬼和一群發了瘋的村民,在準備進行謀殺。
嗡!
儀式落下最後一個尾音。
戴著惡鬼,拄著一根醜陋木杖的老太太,沙啞的呼喊“祖先保佑,賜予我上羅新鮮的血液。”
“用潔淨的山雨洗滌那些肮臟。”
“用醇厚的大山震蕩那些罪惡。”
“用原火焚燒。”
“賜予新生。”
嗡嗡嗡……嗡嗡嗡。
躁動的‘惡鬼’開始瘋魔般湊近那群被捆住的學生,仿佛是要吃人。
沒有掙紮。
因為每一個人的頭頂上,都有一隻無形的鬼爪將他們牢牢地掐住。
“狗日的山賊,這他娘是闖了匪窩窩嗎,黑心寨子要殺人啊!”恢複清明的陳皮,不可能再冷靜下去。
這眼看著就要死人啦。
任何一個熱血可以沸騰的年輕人,都會衝動的,沒有太多的思考,陳皮怒吼一聲,拎起手裡的鋼叉就朝崖坡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