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希的經曆!
在我輟學的那段日子裡。
我和我媽在同一個廠裡上班節能燈的燈絲特彆的細,隻能用鑷子才能夠夾得起來,而且還要用手拿鑷子一根一根夾到機器上,機器運行速度很快,一開始我笨手笨腳,半天沒夾上一根燈絲上去,隻能暫停機器,等到用鑷子夾滿燈絲之後,再打開機器。
以為就這是工作量了嗎,遠遠不止這些,兩個人一組,工作量其實沒多大,就是十分的繁雜忙碌,而且一個負責用鑷子夾燈絲,一個負責將作業完成好的燈芯從機器上拿下來放在一塊塊木板上,還得隨時注意添加製作燈芯的材料。燈芯的原料是一根根的形狀,被裝在一個大紙箱裡,紙箱通常擺放在車間之外,還有很多種規格。
等到材料快要用完的時候,就得出車間外去找所需要的規格。隻能先急急忙忙跑去看一眼有沒有所需要的原料規格,再匆匆跑回去,先將機器作業好的燈芯一根根都排放好後,才又著急忙慌的跑去搬來一箱子原料。箱子死沉,我隻能從箱子後麵推著箱子往車間走,到後來逐漸跟車間的阿姨或者姐姐們熟識了之後,偶爾會有個大姐姐幫忙一二,幫我將紙箱搬到機器的位置。通常這時候我都會有禮貌的道一聲“謝謝!”
從一開始夾燈絲還得停下來機器,到後來我的手速總算可以跟得上機器運行的速度。直到過了兩個月,每當輪流到我夾燈絲的時候,我漸漸地可以忙裡偷閒。夾燈絲可以有一個凳子坐一會,擺放燈芯隻可以站著,因為擺放燈絲還得拿木板,得搬原料,得隨時看成品的質量。
車間裡有一個專負責檢查成品質量的大姐姐,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也是一個還算負責任的人。通常她會仔細檢查每一板燈芯,然後挑出其中質量不好的,拿著它們走過來,遞給正在擺放燈芯的我或者我的搭檔,一開始她還會說一兩句話“這些不行,你們注意看,調一下機器”或者“多看看”。
直到後來她不再說話,她隻拿著殘次品默默走過來,然後拍一拍我或者搭檔的肩,手裡舉著殘次品,眼神示意她手裡拿的東西。告訴我們該多注意一下機器的運行。
後來的我發現質量檢測員她其實是一個沉默的不愛說話的人。
當我夾燈絲能忙裡偷閒一二的時候,我常常拿著一個3在哪兒放歌聽,裡麵並沒有幾首歌,我記得那些年,陳奕迅的歌《紅玫瑰》是我最愛聽的一首,因為他的歌曲的旋律,和飽含的情感。正是青春期的我所喜歡的。我一遍又一遍反複的聽,還有另一首我最喜歡的歌《全世界宣布我愛你》,有時候聽著聽著便會想,如果有人像全世界宣布愛我的話,恐怕自己要被幸福得死掉吧。因為車間真的很無聊,隻能不斷的重複著一個個動作坐著夾燈絲,要麼站著擺放成品,注意質量,搬原料。
周而複始,一日複一日。每天都是同樣的生活。每天也得早起,我母親通常在淩晨四點便會叫我起床,隻為了能夠完成每天的任務,早一點下班回家。我每天都是四點半到車間,傍晚五點才能夠下班,每天都要工作十幾個小時。
這對於那時候的我,簡直就是一種折磨,倒不是因為起的太早,也不是因為上班的辛苦,其實多多少少也有點辛苦,畢竟廠裡沒有讓人覺得輕鬆的活。唯一輕鬆點的也就是質量檢測員了,不過她每天都得檢測成百上千的成品,也不輕鬆。不過她可以有喘息的時間,可以偷偷懶。
我們熟練之後,便不再停機器,因為停一下機器會讓我們的成品變得更少,因為這工作是計件的。隻有完成了一定數量的成品,才可以拿到相應的工資。
我那時候隻拿到了五百的工資。但這些工資,也並沒有到我手裡,我當時並沒有辦理銀行卡,工資一般都打在銀行卡裡,於是我的工資都打在了我媽的銀行卡裡。
我沒有拿到我的工資。
偶爾我媽會給我幾塊零花錢,我便會偷偷拿去買零食,或者買幾根雪糕,或者買幾包辣條。因為我媽不讓我吃零食,她說那些零食不健康。我那時候蠻聽話,但卻隻是表麵上的聽話,她不讓我吃,我便自己偷偷買了吃,不讓她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