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腳步悠閒地朝著出站口走去,這裡的空氣都透著一股能讓人放鬆的味道。
“師傅還真是會選地方。”顧清喃喃的說道。
她拉著拉杆箱走在街上心情忐忑,一會兒就要看見師傅了這讓顧清有一點兒雀躍。
可是又一想,師傅那麼嚴厲,還是有一點害怕。
思量間顧清已經走到楊琴家的門口。
入目的是兩扇丹漆大門,大門上鑲嵌著一對鋪首,鋪首的形狀是兩隻怒目圓睜的野獸,那野獸口裡叼著銅環,周圍鑲滿金釘。
野獸旁邊以如意的圖案做襯托,暗喻壽如人意。
顧清把著銅環敲了敲門,師傅這個院子,一草一木都是用了心的。
“來了。”楊琴的聲音不急不慢的傳了過來。
“吱呀——”大門打開了。
楊琴拿著一個小水壺,穿著一身淡灰色的長裙,袖子被挽至手肘。
一支簡約的木簪把她長長的頭發挽在腦後。
明明馬上就是要步入不惑之年的人,卻依然風韻猶存,活得精致,歲月也似乎對她格外寬容。
楊琴的院子都是自己打理的,她享受每一個忙碌的時刻,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為,才能感受到人間煙火氣。
顧清跳進去給了楊琴一個大大的擁抱,“師傅!我好想你啊,我想你想的都睡不著覺。”
楊琴眼睛一酸,輕輕地拍著顧清的後背,她何嘗不想她,“你最會哄人開心。”
顧清撇撇嘴,“我才不像師哥那個木頭呢。”
提到了邱澤海楊琴眼神微閃了一下,但是並沒有多說什麼。
“累了吧,你的屋子我每天都收拾,我幫你把行李放進去,一會給你做好吃的。”
楊琴側身來拿顧清身後的行李,顧清緊忙攔住。
“不用了師傅,您繼續去澆您的茶樹,我自己拿上去就好。”
楊琴微笑著點點頭,顧清離開的時候一句話也沒有,她不知道她去了哪兒,為什麼不辭而彆。
她每天都把顧清以前住著的屋子收拾好,就盼著她哪天能回來,可是盼著盼著,卻把邱澤海也給盼走了。
原本總是有顧清嘰嘰喳喳的大院裡,就剩她和這些花花草草,還有小橘那隻肥貓了。
顧清把行李提到了樓上的房間,然後一個大跳蹦到床上。
顧清認真巡視了一圈兒,果然和她走的時候沒什麼區彆,她忽然眼眶一酸,眼淚就止不住溜了下來。
師傅對她那麼好,去年冬天她居然都沒回來陪她過年,外麵萬家燈火,師傅孤身一人,那得多難受啊。
顧清迅速跑到了樓下,楊琴正拿著一把大剪刀修剪草坪。
“師傅……”顧清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
楊琴的手一頓,趕緊把剪刀放在了一邊兒,生怕傷害到了顧清,“怎麼了你這孩子?”
顧清抽抽嗒嗒地把目光移向楊琴。
“師傅……我對不起你,我去年都沒有回來陪你過年。”
楊琴把手往胸前掛著的圍裙上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