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把她額前的碎發撩了上去,指腹輕輕摩擦著榮意的臉蛋兒,雖然控製不住眼淚,但是還是露出了一絲微笑。
“懷孕了也不知道忌諱,淨說些不吉利的……小意……要是以後你遇見了喜歡的人,恰巧他也愛你的話,你們就在一起吧。”
榮意趕忙搖頭,“我不,我隻想要你阿眠,我隻想讓你陪著我。”
江眠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把手從榮意的臉蛋上移開,轉到她的手腕上和腳踝上。
一直被困束著的雙手和腳,都有了解脫,隻是還微微有些泛紅。
“這幾天,他們要是不做傷害你的事情,你就好好聽話,等一切都結束了……他們自然會放你離開。”
榮意直接撲到了江眠身上,像樹袋熊一樣掛在他懷裡,任憑他怎麼說都不肯放手。
“小意……沒有彆的選擇了,以後沒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的。”
江眠算計著應該是到了時間,強迫自己放開手。
咚咚咚——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江眠放開榮意朝著這方寸之外走去,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紮進心口裡。
和所愛之人當麵告彆,那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剛體會到當父親的喜悅,轉身就要麵臨愛彆離之苦,他甚至不敢再回頭看榮意一眼。
就怕一眼看進去,他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嘭——
是鐵門關上的聲音,二人被徹底隔絕於銅牆鐵壁之間,一個山崩海嘯,一個波浪滔滔。
白年看著江眠猩紅著眼眶走出來,還假惺惺的拍了拍江眠的肩膀,但是被他給無情的揮開了。
“江醫生重情重義,感天動地啊。”
江眠回頭看了他一眼,終究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江醫生慢走,明天彆忘了來找我。”白年站在他身後麵含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刺骨。
蛇蠍之人有何懼?他唯一害怕的就是不能達到自己的目的洗脫嫌疑,彆人的生死關頭,向來與他毫無關係的。
江眠走出地下室以後,白年就推門走進了剛才關著他們的那間屋子。
榮意正坐在地上掩麵哭泣,白年卻不覺可憐,是她親自去找的馮凱,舉報江眠就是偷證據的賊。
要不是自己和馮凱是一夥兒的,他都不知道這其中還有這麼多有意思的事兒。
為了給姐姐報仇,妹妹委身於仇人身邊多年,不惜搭上一輩子,隻為了等一個機會。
嘖……多讓人感慨的姐妹情深啊……
白年從懷裡拿出一張手帕朝榮意遞了過去,“榮意小姐節哀啊。”
可是這句話就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容易瘋了般站起來推了一下白年。
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力氣,她居然硬生生把一個高她一頭的漢子推得一個趔趄。
白年也是一愣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