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妻而遇雙麵總裁請矜持!
昏暗的房間內隻開著幾盞微弱的台燈,林天琪坐在沙發上,背對著那扇落地窗,外頭滲進來的各種光也隻能止步於他的肩膀。
林狄坐在辦公桌前,昏黃色的台燈與他打了個照麵,五官的陰影看上去有些陰森。
隻有薛恩自己站在門口的無儘黑暗中,不敢正麵與他們對弈。似乎這個場麵就把他們幾個在這場談話中的地位襯托的淋漓儘致。
屋子裡偶爾能聽見樓上傳來丁丁當當的聲音,像是彈珠散落在了地上,為這本就安靜的屋子裡添上一絲詭異的氣氛。
尤其是林天琪最後一句話說出口,屋子裡原本就尷尬的氣氛瞬間就尷尬到了極點。
林狄深吸了一口氣,四根手指在桌子上不斷敲擊,“你什麼時候開始學的這麼沒規矩?敢跟哥哥這麼說話?”
“那哥哥又是什麼時候變得什麼事兒都要瞞著我呢?”林天琪並不打算回答林狄任何問題,所以今天的談話注定不會愉快。
他被“我都是為你好”這個名義的牢籠困的太久了,是時候要儘力掙脫了。
“我從來都沒瞞著你什麼,隻是沒主動告訴你而已。”林狄緩緩低下頭,聲音有些無奈。
林天琪原本就有些壓抑不住的怒火更是被一下子點燃,他直接丟了手裡的茶杯,“什麼叫隻是沒主動告訴我而已!?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乾什麼!?”林天琪繞過茶桌走到林狄麵前指著他的鼻子喊道。
“你瘋了!?”林狄拍案而起,眼睛瞪得溜圓的瞪著他,自家的弟弟什麼時候翅膀這麼硬了他都不知道,居然敢指著他的鼻子質問他。
“我沒瘋!是你逼我的!”林天琪猛地咳嗽了起來,他拍著胸脯一時間有些上不來氣,臉也憋得通紅,好半天才緩過來。
“是你一步步把我逼到現在的,你隻想著你的宏圖偉業,從來不顧我這個弟弟心裡都想些什麼。”林天琪深吸一口氣,腳步有些漂浮。
林狄見他有些不對勁兒,眼神裡的怒火瞬間就消逝了許多,他長歎一口氣緩緩說道
“你什麼時候才能理解理解我,你所認為的我的宏圖大業,那都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
一聲沉重的歎息忽然響起,林狄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我都是為了給你鋪出一條光明大道,為了你以後衣食無憂,不必再仰人鼻息。”
外頭穿行而過的車流響起一陣陣鳴笛聲,這樣喧鬨的氣氛幾乎天天都有,但是林天琪依舊百看不厭,似乎隻有這樣他才能感覺到自己活著。
才能感覺到自己是在為自己活著,而不是站在誰的影子下,做誰的傀儡,像個提線木偶般任人操縱。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到落地窗前,盤起胳膊低頭看著樓下的片片霓虹,“哥,我們以前的日子多好啊,何必事事都要去爭第一呢?天塌了,都是先砸個子高的人,我們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不好麼?”
“你以後會明白哥的。”林狄和他吵得口乾舌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想要喝口水,卻發現裡麵空空如也。
他煩躁的歎了口氣,伸手扯了扯係在脖子上的領帶,屋子裡陷入又一輪沉默。
薛恩從頭到尾都老老實實的站在門口兒聽著他們兩個兄弟爭論對錯,他半合的眼睛裡似乎有一絲嘲諷之意,就那樣悄無聲息隱匿在濃重的夜色下,誰也未曾看見。
他向來都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好,除了麵對薛義的事情會失態以外,彆的倒是都沒有。
緊握著的拳頭垂在身側,麵上卻是波瀾不驚,他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怎麼樣才能瞞過林狄的眼睛救出薛義。
“哥,你跟我說實話,你租用梁氏的實驗室到底做了什麼?”林天琪沒有轉身,他害怕看見林狄的眼睛時自己沒有勇氣問出來,就算有勇氣問出來,也害怕自己沒有勇氣堅持要一個答案。
聽到這兒薛恩也緩緩抬起了頭看向林狄,他倒是好奇林狄會怎麼回答林天琪這個問題。
“我不想再聽那些模棱兩可又沒有營養的廢話,什麼為了我好,什麼好奇心害死貓,又或者是不該你知道的彆問太多這些話你就不要再說了!”
林天琪的肩膀又劇烈起伏起來,林狄有些震驚,他這次的態度好像比以往哪次都要堅決,難道是自己不小心走漏了什麼風聲被他給聽去了?
林狄眯了眯眼睛,有些懷疑的往門口兒看了一眼,但是隻能隱約看見薛恩的輪廓,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眼瞧著根本瞞不下去了,不說的話似乎這件事情就沒辦法收尾,他深吸一口氣輕聲問道“你一定要知道這件事兒的詳情麼?”
“你真的覺得我那麼好騙麼?你心裡就那麼篤定我現在毫不知情?”林天琪轉身看著林狄,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所以呢?既然你知道了為什麼還要問我?”林狄興許是坐的久了,脖子有些發酸,他來回晃動了一圈兒,最後把目光定個在林天琪身上。
林天琪緩緩轉身,眼眶中盈滿熱淚,在黑夜裡像是一地細碎的鑽石一般熠熠生輝,他有些哽咽的說道“我隻是想聽你一個答案罷了,隻要你不說,我便不信”
林狄緩緩低頭,緊緊抿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半晌終於深吸一口氣,聳了聳肩膀站起身來,“我們在做一項實驗。”
“我知道。”林天琪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我是問你做什麼實驗?”
“一個能讓林氏和仁和醫院扶搖直上的實驗。”林狄抬腳走到了茶幾旁邊兒,特意繞開了前麵那些碎片,心裡不由得感歎自己這個弟弟脾氣是越來越大了。
“你依舊是在避重就輕所答非問,你要是真心想告訴我,就直接說重點,彆在這兒婆婆媽媽聽得我心煩。要是不想說的話,那我就自己想辦法去查。”林天琪說完便抬腳要走,林狄趕緊出聲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