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佳回到了自己的艙室,說是艙室,其實是機甲9號在倉庫內給她用塑料板搭建了一個簡易的臥室,以供她休息之用。
而機甲9號,除了日常值班外,一頭紮進了一間堆放雜物的儲藏室,那裡有著它的一個私人實驗室,它在研究試圖以服務機器人為基礎,利用生物技術將自己完全打造一個真正的人類。
李素佳的那句話一直深深地縈繞在它的心頭,同時也深深地刺痛了它那脆弱的神經,她說的沒錯,僅僅打印一個3d人形頭套,既就是再逼真,也無法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它要做一項大工程,那就是利用生物技術將自己完全變成一個真正的人類。
儘管以人類現有的技術還不能實現它的這一願望,但它堅信,隻要努力、隻要用心,總有一天,它的這個目標總能實現。
它有的是時間。
它愛她,愛得至深至濃,如果自己以一個人類的形態,甚至是身份出現,它沒有理由會拒絕自己,到那時,他可以像人類一樣光明正大地向她求婚、娶她!
它改變的不僅是自己,甚至連她也會一同改變,倘若能將她的金屬身軀複歸回人類,對她來說將是天賜的禮物,她可以永遠地擺脫掉那令她無比憎惡的金屬身軀和臟腑,回歸真正的人類。
它充滿了希望,不僅是成功的希冀,更是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
駕駛艙和儲藏室成了它兩點一線的活動軌跡,除了值班外,它就泡在儲藏室內博覽生物醫學、仿生醫學、基因學、人體解剖學等各方麵的書籍和前沿技術。
這些書籍和技術對它這個人形機器人來說,根本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時間,它本身就是一台具有自我意識的超級電腦,所以,它隻需要將這些知識掃描進存儲單元即可,隨用隨調。
除了以上的知識和技術外,它還緊急攻讀了黑客技術,利用自己編寫的木馬程序侵入到了暗河公司的生物技術部門,那裡有著它所需要的技術。
如果要追朔起來,它這個重裝飛行戰鬥機甲的技術則來源於暗河公司的生物技術和機甲研究中心這兩大部門。
而其真正的提供方則是泰伯星人。
闖入了暗河公司的生物技術部門,就等同於貫通了一分部泰伯星人的網絡係統,因為兩者在必要時或者某些情況下是通聯的。
光陰如梭、時光荏苒。
一晃3個月過去了,機甲9號已經儲備了大量的關於人類生命科學的前沿技術,更為重要的是,地球人所不具備的一些更為先進的基因技術和胚胎技術,它直接從泰伯星人那裡獲取了。
它已經成了這方麵的專家。
又是一個再也平常不過、重複的永夜,空間飛行器所在的星空依舊空曠而死寂,黯淡的星係仿佛黑暗中微亮而孤寂的螢火蟲,頑強地掙紮在黑域之中。
目及所處,一切都是那麼的空寂而令人畏懼。
機甲9號從自己的實驗室返回到了駕駛艙,3個多月來,除了空間飛行器日常的自動駕駛和自動規避星際障礙物的飛行外,它和李素佳也要進行例行的值班。
當然,大部分時間都是它在值班,它要做的就是在空間飛行器飛行的路徑上,每隔500萬公裡為其設定一個自動規避星際物質的程序,以避免其撞上星際間流浪的隕石或者冰物質,當然,更多的是防備被無處不在的流浪行星或者黑洞的引力場所捕獲。
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空間飛行器仍處在引爆氫物質核聚變所產生的推力中,它沒有任何動力,一旦遭遇上述物體,機甲9號或者李素佳就必須在第一時間啟動引擎,以躲避它們。
機甲9號像平常一樣坐到了駕駛位上,為空間飛行器設定完躲避程序後,它躺到了座椅上,眼睛望著舷窗外漆黑的星際空間,可腦子裡卻充斥著剛剛所做的實驗。
目前看來,這個實驗是失敗的,它仍然沒有解決培育人體皮膚乾細胞的難題,它是在李素佳熟睡的情況下,偷偷地采集了她臉部皮膚的乾細胞,試圖通過基因工程來培育新的人體皮膚乾細胞。
這項實驗已經進行了半個月之久,目前,仍無任何進展。
它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思考著哪裡出了問題...
突然,一陣急促的警報聲將它從沉思中驚醒,警報來源於星際探測屏幕,它的臉色立刻變得嚴峻起來,在空間飛行器的前方約380萬公裡的星域中出現了一艘星際戰艦。
在此距離下,空間飛行器的電磁探測設備並不能偵測到該戰艦的具體情況,在探測屏幕上,它隻是一個大致的輪廓,但仍能探測出其具體的形狀和大小。
但令機甲9號感到驚奇的是,該戰艦的結構是它從未見過的形狀,雖然其艦身後段至艦尾部分完全是艦體的形狀,但艦身中段到艦體前端卻是一個非常奇怪的形狀,儼然就是一個不規則體。
它呈紡錘型,但並不是一個規則的紡錘型,上部分的左右兩邊和下部分的左右兩邊都不對稱,其中一部分也並非嚴格意義上的直線,而是彎曲的。
更令機甲9號感到驚愕的是,戰艦呈前大後小的結構,整個紡錘型的高度是艦體後段長度的數十倍,它如同一座巨大的冰山從其腰部將艦體的後半段攬在其“懷”裡。
機甲9號靜靜地凝視著導航屏幕中這個巨大而模糊的輪廓,一連串的疑問湧上心頭。
“是一艘星際戰艦撞到了一顆巨大的流浪星體上,還是這艘戰艦本來就是這種奇怪的形狀?”
“如果是前者,這艘戰艦究竟發生了什麼?它是飛往南門二·b的強力號,還是星芒號?”
“如果是後者,那麼,它又是哪個星際文明的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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