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四溢的萬境之城璀璨而閃耀,星帶一般的立體交通像層層疊疊的光網連接著炫光炫彩的、挺拔而宏偉的座座高樓,似夢境之城,又如迷離之地。
城市的景致在劉翰洋等人的眼簾中如流光一般轉瞬即逝,流過的如影如幻,未流過的伸手而無法觸及。
這是一座他們無法理解的城市,一個無法用物理學和生物學定義的文明,不依靠任何恒星係統卻巋然矗立在宇宙空間中。
如果將這些蝌蚪狀物體稱之為生命體,你無法在它們身上找到生命體所具有的任何生理特征,反之,如果將其視為非生命體,它們卻創造了輝煌而先進的文明。
這似乎是一個悖論。
假如將視野拓寬到整個宇宙,突破人類對生命體和非生命體的定義,眼前的這一切似乎又不是那麼的突兀,反而合情合理。
也許,這就是宇宙的奧秘,放下傲慢、拓寬視野、回歸宇宙的本質才能得到解答。
“翰洋,你在想什麼?”周芸將目光收了回來,問道。
“我在想,我們就像一群剛剛擁有了舢板的水手,不顧一切地駛進了茫茫的大海之中,隻預測到了它的凶險和路途的遙遠,卻忽略了它包羅萬象的深邃和寬廣,以及萬象之下所蘊含的奧秘。”
“如果不駛入大海,沿途的一切我們就不會發現,有限的知識會讓我們固步自封,天真地認為眼前的宇宙就是我們所熟知的宇宙,不是嗎,翰洋?”
“嗯,是的。”他點點頭,望了望如影如幻的城市後又接著說道,“不過,固守一個熟知的宇宙也許並非是壞事,我們航行的夠遠,就會出現越來越多顛覆我們現有認知的現象或事物,一旦我們的基礎理論無法解釋它們,我們就有可能迷失,屆時,連我們自身的存在都會進行質疑。”
“我們來自哪裡?又去往何處?甚至這個宇宙是怎麼誕生的?不正是通過一輩又一輩的先賢們不斷地質疑、不斷完善,才最終有了理論雛形嗎?”
劉翰洋沒有再說話,隻是應付地點了點頭,兩人看問題的角度不同,自然會得出不同的結論,站在各自的立場上都有無懈可擊的論斷。
不知不覺中,起降平台抵近了一座輝煌而宏偉的巨型建築旁,隱約間,眾人感覺這幢建築竟是如此的眼熟,當他們的目光再一次看向聯絡官時,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建築的造型與聯絡官“額頭”上的鏤空圖案完全一致,它是這座城市的象征,更是一種精神圖騰,如果說萬境之城是眾多城市的城中之城的話,那該建築更像是中心的中心。
再者,如果包括聯絡官在內的蝌蚪狀物體有相應的社會形態的話,那麼該建築極有可能就是權力中樞的所在地。
“我們到了。”聯絡官說道。
眾人抬頭望去,該建築呈無限的“s”形,一眼望不到頂,向下看更是無邊無儘,似乎身處於它的中間位置,似乎又不是,所謂的方向感更是完全錯失,其橫截麵也充滿了他們的整個眼簾,流光溢彩的氣態構造恢弘而磅礴,蔚為壯觀。
“跟我來。”
聯絡官說完,帶著身後的50幾個蝌蚪狀物體率先向建築內飄去,眾人互相對視著,竟然沒有一人敢邁出一步,因為起降平台與建築沒有任何通道或是道路,腳下就是萬丈深淵深邃而空曠的星際空間。
正在眾人躊躇之時,那層鋪陳在起降平台之上的綠色炫光向建築延伸而去,轉瞬間便形成了一條約2米寬的“路”。
周芸率先邁出了第一步,帶領著眾人踏著那層綠色炫光一步步向建築走去。
越靠近建築越感覺其虛無縹緲和流光的夢幻感,呈氣態的結構讓眾人無法理解它能夠成為一個有形的形態,而且還能承受眾人的重量。
事實證明眾人的擔憂是多餘的,位於他們腳下的那層綠色炫光好似具有靈性一般隨著他們前行的步伐不斷地向前延伸,猶如一座懸空的浮橋一般。
“我的任務完成了。”聯絡官說道。
話音沒落,一道亮光過後,它消失了,一同消失的還有其身後的50多個護衛或保鏢。
眾人仔細地環伺著建築的內部,這是一個無比寬廣的空間,似乎沒有儘頭,又似乎就身處於儘頭,湧動的幽藍色光波如同迷霧一般,一會兒將空間分割成無數的小空間,一會兒又神奇般地消失,兩種現象不斷地交替、變幻,恍如迷離的夢境之中。
突然,眾人感覺一股血流從腳部向頭部快速湧去,緊接著,四周的炫光如同流星一般急速下落,構成了一條條筆直而細長的直線。
他們在上升,上升的速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