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洲北部海灣,一座嶄新的城市已初具規模,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衝入雲霄,從海岸邊一直向內陸地區延伸而去,直到隱沒進雲霧靄靄的薄霧之中。
地麵上,寬闊的路麵縱橫交錯,猶如一麵麵巨大的蜘蛛網將整座城市連接起來;米以下的空中是各式各樣的低空飛行車,它們好似一個個織布的梭子來來回回編織著一麵巨大的、無形光毯。
航燈閃爍間流光溢彩。
距離地麵約米的摩天大樓的樓頂之上是往來於各個城市之間的民用空間飛行器,它們從樓頂之上的停機坪上起起落落,猶如一隻隻展翅飛翔或歸巢歇息的鳥兒,拉近著不同城市的距離。
這是人類所建的幾千座巨型城市之一,是人類在地球上的新家園,它們將承載著人類的未來,是人類向宇宙進軍的最後基地。
年後,這一切的一切都將歸屬地球的新主人---泰伯星人。
年雖恍然一瞬,但充滿期許,也許,人類還尚有一絲奪回地球的希望。
距離海邊約米左右的一座多層的摩天大樓上,李素佳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衣,站立在位於層的一處陽台上,眺望著遠方那一望無際的大海。
緊身衣將她身體的曲線完美地勾勒了出來,儘管現在的她,除了頭部之外全是智能合金打造而成,可仍然無法掩蓋她那婀娜多姿的身材。
她的雙手搭在欄杆上,身子微傾,完全呈一種放鬆的狀態,一雙深邃的眼眸映射著碧海藍天,但臉上卻掛在深深的憂愁和哀傷。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親---李默森。
想起了自己的童年、少年乃至畢業前與父親相處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他們之間無數個令她難以忘懷的瞬間和片段。
“砰砰砰...”一陣略帶急促的敲門聲傳了過來,她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花,轉身向門口走去。
“是我,素佳,劉翰洋。”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伸手打開了門。
門開了,劉翰洋提著一籃水果出現在了門口。
“順道,所以過來看看你。”
“進來吧。”
他隨著她走進了屋內,隨手將水果藍放到茶幾上,然後像木頭樁子一樣站在茶幾旁。
“坐吧。”她指著沙發說道,然後轉身向廚房走去。
“噢,對了,喝點什麼”她忽然轉過身來問道。
“蘇打水。”兩人異口同聲道。
兩人同時愣了一下,片刻後又不約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早在g國時,劉翰洋就特彆喜歡喝蘇打水,這一習慣一直保持到從雅斯韋爾量子研究所學成歸國。
作為負責劉翰洋安全的特工,李素佳一直銘記著他的這一習慣,在不斷的接觸中,兩人無形之間產生了一種暗流湧動的情愫,但鑒於特工的身份和規定,她一直在強行壓製著自己的這份萌動和躁亂。
這種壓抑是痛苦而苦楚的,其中滋味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最為清楚。
在完成了保護劉翰洋安全的任務後,她一度萌發了與他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戀愛的想法,可接下來的變故,又不得不令她再一次強行壓製住自己的感情。
這個變故就是她受重傷後,在芬可的幫助下,讓痞子差利用泰伯星人的醫療技術移植了兩個合金臟腑。
加之她曾經失去了一條腿,深深的自卑感縈繞在她的心頭,她一度認為自己是一個不完整的人。
但噩夢並沒有終止,接下來所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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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另一場變故,讓這種壓製最終變成了終止,她徹底絕望了。
對於一個全身都是合成金屬,隻擁有人類頭顱的半機械、半生物人,她強行掐滅了自己心底裡對劉翰洋所有的愛火。
她自卑地認為,他們已經不可能了,他也不會喜歡她這個渾身都是合成金屬的“怪物”。
自從她成為了半機械、半生物人之後,她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中,一直避而不見。
“我們好像有...有兩年沒有見麵了吧”劉翰洋接過李素佳遞過來的蘇打水說道。
“如果你感覺悶的話,我們可以到陽台去。”她岔開了話題。
她說完,徑直向陽台走去,他起身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陽台,憑欄而立、眺望著遠處碧波萬頃的大海...
“隻要眺望大海,我們的目光就出了人類的領地,到達了泰伯星人的領地。”她那清澈的眸子裡閃現著淡淡的哀傷。
“為什麼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他問道。
“我在想,年後,泰伯星人真的會把我們人類趕出太陽係嗎”
“你是怕我,還是不願意見到我”
“看那些遠處雲層中的高樓,全是泰伯星人的!”她抬起手說道,臉上充滿了深深的哀痛。
過了一會兒,她緩緩地放下手後又接著說道:“地球正在變成泰伯星人的地球,他們雀占鳩巢了。”
“你在聽我說話嗎”他有點慍怒。
“什麼你剛說什麼”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說道:“我找了你兩年,你每次都是避而不見,要麼遠遠地躲開我,要麼就不開門,假裝不在家。”
“我沒有躲著你啊,現在不是給你開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