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泣不成聲地問道,每說一個字都好像在哭聲的洪流中艱難崩出。
「不愛了,就這麼簡單,沒有什麼為什麼,也沒有理由。」
「我…要理…由。」
他感覺不可思議,甚至不敢相信,在愛麵前,堅強而從不委屈求全的周芸會愛得如此深沉,甚至愛得有點卑微。
也許,深愛中的男女總有一方愛得至深、愛得忘記了所有,這就是愛的魅力,隻有置身其中,才能深深地體會得到,才能擁有深入骨髓的痛和快。
不過,反過來一想,周芸對他劉翰洋的愛至深至濃,可謂是愛得熱烈,失得慘烈。
他仰起頭、閉著眼睛努力使自己鎮定下來,就這樣保持了十幾秒後,決絕地說道:「理由就是薇兒比你更溫柔、更體貼,更能抓住男人的內心,和她相處,總是滿滿的溫情和甜蜜。」
「哈哈哈…」一陣酸楚的笑聲從周芸的喉嚨裡發出了,她笑得是那麼的淒苦,那麼的心如死灰。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那近乎癲狂的笑,冷漠的眼神如極地的死光一般冰棱刺骨,約莫十幾秒後,他決絕地轉過身、獨自向後走去…
後方不遠處,薇兒出現了,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仿佛被溫暖的陽光所眷顧,瞬間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他拉著她的手,她挽著他的臂,溫情脈脈地消失在了大廳的儘頭。
留下的隻有黯然神傷的周芸,獨自一人佇立在空曠的大廳裡,仿佛置身於一座寒冷的冰窖,煢煢孑立、心如死灰。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從混沌和傷感中清醒了過來,她仰起脖子、擠出了眼角的最後一滴眼淚,然後邁開了沉重的步伐...
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每走一步,腦海裡就像巨浪一般反複湧現出她與劉翰洋曾經的美好過往,她越想抵製,巨浪越是猛烈,感覺整個人都被其支配了。
終於,她到達了穿梭機的旁邊,啟動後消失在了輝煌而璀璨的萬境之城的背景之中,如電光一般向著小行星帶飛去。
一路上,穿梭機並未遭到任何攔阻,數支隸屬於萬境之城的巡防艦隊對其視而不見,即使從近身飛過也熟視無睹。
幾個小時後,周芸進入了運輸飛行器。
機艙內,穿梭機的機蓋打
開了,她跳了下來,看著她安全歸來,肖航欣喜萬分,可當他問及劉翰洋時,她臉色驟變,獨自一人朝著飛行控製室走去。
肖航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暗中猜度:要麼是一次不成功的解救,要麼出於某種原因,劉翰洋不願意離開萬境之城,憑借他對周芸的了解,後一種情況的可能性更高。
「等一下!」一個聲音從過道左側的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響起,可心情低落的周芸並沒有注意到。
「等一下,周芸!」
聽到自己的名字,周芸本能地向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聲音似乎是從身後約米遠的一間儲藏室發出的。
她轉身向後走了幾步,突然想起這間儲藏室裡存放著機甲xy,準確地說隻是它的一顆頭顱。
現在,那是它的全部,其頭部以下的整個身體被泰伯星人星艦殘骸內的機器人陣列「狂風」摧毀殆儘。
「有什麼事」周芸打開儲藏室的門,問道。
「劉翰洋呢怎麼沒見他回來」
機甲xy的問話令周芸的心情更加難受,無形之中好像又在她受傷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不過,念它曾經舍身忘死、不惜以僅剩頭顱的代價拯救了劉翰洋、肖航和她的生命,她先擇了如實相告。
她正要說話,機甲xy又開口了:「雖然我隻剩下一顆頭顱,雖然像垃圾一樣被你們無情地丟棄在這昏暗的儲藏室,可你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周芸無力辯解,因為是她將機甲xy鎖在了儲藏室裡,之所以這麼做,是擔心與它素有間隙的肖航會隨時處決它。
處決的罪名是它曾經試圖襲擊肖航,違反了《機甲部隊行為準則》。
望著機甲xy那憤怒的眼神,周芸不想解釋。
她的目光看向儲藏室的門,發現落鎖裝置被燒了一個大洞,其切口平整,應該是被激光一類的武器切割而成的,不用猜就知道是誰乾的,武器應該就是它那雙猩紅色的眼睛,這是它僅剩的武器了。
「他不會再回來了。」周芸冷冷地說道。
「為什麼」機甲xy發出了高亢的聲音,露出了一幅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周芸無動於衷,它又高聲叫道,儼然一幅命令的口吻,「去救他啊!還在這裡愣著乾什麼」
「你想知道劉翰洋為什麼不想回來,是嗎」肖航出現在了儲藏室的門口,說話的同時擺出了一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是啊!」機甲xy不暇思索地回答道。
「你真的想救他嗎」
「當然!」
肖航詭笑著點點頭,然後看向周芸,道:「你先去飛行控製室,它的問題我來解答,噢,對了,我保證不會殺了它。」
周芸離開了。
分鐘後,運輸飛行器的艙門徐徐開啟,一片圓桌大的鐵皮被拋了出去了,鐵皮上安裝有一台小型等離子發動機,除此之外,其上麵還放著機甲xy的頭顱,頭顱的旁邊還放有一把電磁脈衝槍。
鐵皮被拋出的一瞬間,小型等離子發動機啟動了,它為鐵皮提供了強大的動力,飛快地向萬境之城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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