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魚!
周正清將先前的杯中之酒一飲而儘“跟我下樓看看?決定還是很難做的”。
徵調眯起眼睛“好啊,正好我們在這裡也是打擾”!
不知怎麼,眼前這個陌生男子總能勾起她的火氣。
怕商調說錯話的石簇頭也不抬的,一邊拉著姑娘的細軟手臂,一邊放下筷子“行,但是……”。
“放心吧,我有分寸”。周正清搶了話,毫不猶豫的出門,徵調慢悠悠的跟在身後。
“回去換件衣服,然後把這個貼在臉上”。周正清隨手扔出一副女子模樣的麵皮,半點不客氣。
這同樣是他傑出的失敗品之一,若是仙家,恐怕一眼便能看出端倪,隻是這麼個地方,沒有哪個仙家會舍了心境與修為在此蒙塵。
徵調有些奇怪“這是什麼”?
另一邊的房間中,商調看著周正清離開的背影,眼中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他若是做了這肮臟的生意,你便隻能在我與他之間選上一個”。
石簇剛剛喝下去的一口酒水,差點沒吐出來,嗆的眼淚都出來了“你開什麼玩笑,他會在乎這點小錢?而且與那些人不一樣的,他的生意很大,大到你想象不到”。
石簇拿出剛剛才得到的麵皮“你幫我一下”。
商調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還是小心翼翼攤開,又輕輕的覆在石簇臉上,那張無比俊郎奪目的臉蛋一下子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你幫我把這裡捏一捏,然後在仔細看看”。石簇享受閉眼張躺在姑娘懷裡。
“這是什麼”?商調溫順的照做。
“你想去京都嗎”?石簇答非所問。
姑娘手中的動作突遇停止,身體也僵住了,滿麵緋紅。
……
周正清耳力超出常人,兩人的對話自然聽得清楚。這位玉郎公子可能不知道,他卻一清二楚。能夠讓這畫意樓割出一份生意,使這位商調姑娘再不接客,甚至連帶著徵調也同樣有所福澤,隻憑他一個不常常在永平關的浪蕩公子,恐怕還是不夠的。
那座安南將軍府,必然是暗中使了力。這座畫意樓的後台,可不是什麼簡單貨色,卻很願意賣昔日的袍澤一份人情。
石頌經曆過喪妻之痛,對於孫媳婦的出身雖然看重,但更為重要的,卻是想要補償。
補償那隻以一己之力,獨自守城三日的小狐狸,補償自己的妻子。
而且,這商調姑娘,名氣還小時,便遇到了石簇。此後,畫意樓的幕後之人便不再讓她接客。
深知自家孫兒秉性的石頌,捏著鼻子容許一個風塵女子以妾室身份嫁入。
至於那個染指之人,石頌自然用了手段,在人間徹底蒸發。敢於張嘴的,下場也都不太好。
原本還打算讓人去洗清一下商調的記憶,卻被龐蘿阻止。那姑娘若是心中有所不安,恐怕對石簇來說,並非是什麼壞事,自家兒孫,當然是越舒心些越好。
甚至石頌還親自登門囑咐長子石懷溫,即便再不滿意,也容不得他來插手,裝也要裝出一副應有的樣子。
這些事,全都原原本本的記錄在卷,周正清也分毫不差的裝在心裡。
“你不會想將我用這種方式拐走吧,我可是不會跟你走出畫意樓的”。徵調換了件很少穿的淡藍色衣裙,走出房間,指著自己的臉蛋。
“你先轉過去”。周正清壞笑著。
“乾嘛,你想偷襲”?徵調滿臉警惕,隻把身子一轉,卻扭頭看向身後。
周正清看著那副滿臉異樣褶皺,還是一字眉的女人臉,品頭論足“是又怎樣,你現在不看臉,也還是可以看的,就是這回眸一笑,容易嚇到人”。
“彆動,都告訴了你這幾處要用些力氣貼牢”。周正清伸手在這張自己精心製作的麵皮上就是一通亂捏。
徵調呆立當場,她與商調姐姐關係最是牢靠,又是歲數小些。石公子愛屋及烏之下,自己何曾被男人碰過,現在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