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黑烏烏的,不知道那是些什麼肮臟物混合而成的。
這一言難儘的公寓樓裡,出現了兩個與這環境格格不入的男人。
貴氣逼人,氣質超凡。
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麵在下雨的原因,走在前麵那個與黑色快融為一體的男人帶著陰寒氣息,所到之處仿佛結了一層不屬於這個季節有的寒霜。
他右手握著一個泛著冷色的鷹頭的手杖,那尖銳的鷹嘴似乎在待命捕獵。
手杖落下時與地麵接觸的沉悶的聲音,在這裡放大。
腳下踩過的地方,留下了一個個足跡。
程哲回頭看著這狹窄且臟亂差的走道,二爺留下的腳印格外的清晰,帶著盛氣淩人的侵略感。
終於,男人停在了一間生了鏽的鐵門前。
程哲上前拍門。
“誰啊?”裡麵傳出來的聲音帶著不耐煩。
“有人叫我們送東西給你。”程哲淡然的回應著。
裡麵的門開了。
“送什麼呀?”二十多歲的青年男人剃著光頭,脖子上紋了不知道是龍還是蛇的紋身,光著膀子,嘴裡叼著一根煙,說話的時候歪著嘴,斜眼看。
這種時候,程哲自然是不會讓容二爺浪費口舌,“之前死亡公路那件事……”
話卡在這裡。
那紋身青年立刻皺了眉,把煙夾在手裡,睨著這倆氣質不凡的男人。
特彆是那個拿著手杖,穿一身黑的男人。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他還是開了門。
死亡公路那件事,除了那女人,沒人知道他住這裡。
那女人也確實沒騙他,果然是有錢人。
門剛開開,紋身男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們的手上空空如也。
之前跟那女人說的,要現金。
而且,拿手杖的男人並不像是誰的傳話人,那氣場,他在社會上摸滾打爬這麼多年,察覺到並非一般人能凝聚這樣的氣質。
他意識到不對,立刻關門。
隻是,還是遲了。
那根手杖已經擋住門口,男人的手也不知道哪裡來那麼大的力氣,推著門,硬是把他給推後退了。
“你們是什麼人?”紋身男硬生生的被擠進了屋裡,他想再把他們推出去,已經晚了。
程哲把門關上,環視了一周,都沒有找到二爺會沾的坐椅。
容恒拄著手杖,冷冽的目光落在紋身男的臉上,他已經在警戒了。
“是誰,讓你去死亡公路撞人?”冷冰冰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卻有無法抗衡的壓力。
紋身男聽他這麼問,心裡暗道不好。
這明顯,不是來給報酬的,而是來算賬的。
他還是有點職業道德的。
拿錢消災,不能出賣客人的信息。
他不去看男人的眼睛,往後退幾步,走到桌子邊,反手靠著桌沿,目光已經瞟到桌上那把還沒有來得及收撿的美工刀。
“什麼撞人?那是一起意外交通事故。我到現在,傷還沒有完全好呢。”他確實是受了重傷,不過養了這麼久,也沒有什麼大礙了。
容恒定定的看著他,“意外?”
“是!交警已經判定是意外。”紋身男拔高了聲音,手也摸到了那把美工刀。
這倆人,來者不善。
容恒的右手大拇指摸了摸左手大拇指,其它手指微張,仿佛在調整最好的握手杖的角度,又似在活動指關節。
忽然,他揚起手杖,直接打在紋身男拿美工刀的右手上。
“啊!”一聲慘叫,美工刀落在地上,發出“哐啷”一聲。
完全沒有給他任何反應,手杖又落在紋身男那還沒有好利索的左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