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螣蛇飛遠之後,師弋隻覺得身體一輕。
煉獄峰放開了對師弋的壓製,師弋重新獲得了對於自己身體的控製權。
師弋沒有想到那血神宗宗主行事如此果決,說撤退二話不說直接就走人了。
劫後餘生師弋本該慶幸,不過此時另一尊大神還杵在這裡呢。
並且,在相同的視角之下,師弋此時也和血神宗宗主一樣。
同樣覺得這眼輪行者是對煉獄峰有意思,所在才會插手進來的。
而如今那煉獄峰尚在師弋的體內,師弋也很難把握對方打算怎麼對付自己。
想到這裡,師弋站起身對那眼輪行者鄭重的施了一禮,同時言道:
“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另一邊,那眼輪行者看了師弋一眼,冷漠的說道:
“道謝就不必了,我此來也不是專門為了救你,一切不過恰逢其會罷了。”
說完這話,那眼輪行者感覺有些鬱悶。
剛剛在那血神宗宗主離開時,特意看了他一眼。
這眼輪行者馬上就意識到,對方似乎是誤會了他的意思。
尤其是那血神宗宗主臨走之前,在師弋身上布置了一道血印,那完全就像是在作給他看的。
似是在防備其人奪取煉獄峰,所布置的一道後手。
天地良心,他此行根本就沒有對煉獄峰動過什麼想法。
其人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防止滅日佛盒,流入到修真大勢力手中而已。
並且,在這眼輪行者的眼中。
煉獄峰雖然威力不俗,殺起胎光境修士如屠雞宰狗一般利落,但是也僅僅隻是這樣而已。
身為眼輪行者好歹也是高階,其人同樣擁有煉獄峰的這種殺傷力。
所以,在那眼輪行者的眼中,煉獄峰威力強是不錯,但還不至於讓他如此看中。
如果煉獄峰和一件祝器擺在一起,這眼輪行者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祝器。
畢竟,其人根本不知道煉獄峰的真正作用,乃是幫助修士渡劫。
當然,就算是這眼輪行者知道了煉獄峰的真正作用,其人或許會重視,但也不會抱著勢在必得之心。
其人行者的身份,注定了煉獄峰的渡劫之能,對於他本人不會有什麼作用。
畢竟,道與佛修行理念的不同,導致行者和修士所要經曆的劫難也是大相徑庭的。
更何況,那眼輪行者根本並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對於其人而言,煉獄峰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
然而,在血神宗宗主的心目中,煉獄峰的價值無可取代。
單是其人耗費了萬年時間來鑄就這件法器,就不是其他法器能比的。
如此不可避免的,就造成了雙方的誤會。
而這眼輪行者雖然意識到了誤會發生,但是卻並沒有出言解釋。
畢竟,修為到了他這個地步,這樣的解釋就好像是怕了對方一樣。
更何況,對方還隻是一個分身而已。
那眼輪行者雖然不想主動招惹血神宗宗主是不錯,但是更不願做出低頭似的舉動。
於是,其人就這樣看著誤會產生了。
最終,血神宗宗主被逼走,間接挽救了師弋的性命。
事已至此,那眼輪行者行者雖然心中鬱悶,但並不會過分糾結。
“我且問你,數日之前你曾經花費重金買下滅日佛盒這件法器。
這件法器副作用如此之大,你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將其買下的呢。”那眼輪行者開口對師弋問道。
聽到對方開口問出這樣的一個問題,師弋馬上意識到之前的猜測很可能有誤。
眼前這眼輪行者很可能是因為滅日佛盒,而被自身的運氣牽引而來的。
師弋一麵心中作著猜測,一麵整理了一下說辭,開口答道:
“前輩有所不知,我身兼體修流派,與增幅類型的法器最是契合。
隻是修真界之內體修式微,同時也導致增幅類型的法器異常稀少。
晚輩苦尋良久而不得,最終在戴國店鋪之中發現了滅日佛盒。
滅日佛盒的增幅效果實在是太過驚豔,見獵心喜之下晚輩就將這件法器買了下來。
至於副作用……”
隨後,師弋又將血脈分身與本體之間的聯係,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既然知道了對方為何而來,師弋自然是不敢對有半點隱瞞的。
這眼輪行者作為高階行者,不可能閒著沒事尾隨師弋而來。
其人提出的問題,更不可能是隨便問問的。
對方如此鄭重,如果回答稍有不實而被對方察覺,師弋覺得自己恐有殺身之禍。
在不了解行者能力的情況下,師弋不敢去賭,對方到底有沒有分辨謊言的能力。
況且,血脈分身本來就不算是什麼隱秘。
血脈分身作為冰鏡訣結合五雷玉書煉形篇,所意外誕生的產物。
雖然很特彆,但也並不是說這世間就沒有類似的能力了。
修真界如此之大,各種稀奇古怪的流派都有,師弋完全無法保證沒有與血脈分身類似的能力。
不過,師弋卻可以保證自己的血脈分身,必然是獨一無二的。
這種特殊性並不是,血脈分身這項能力本身所帶來的。
而是之後附加於分身之上的能力,綜合起來所產生的。
其中有三苗氏和共工氏這兩大罪民血脈,還有劫修體係所帶來的鍛體收益。
甚至還要算上,此時兩人正在談論的滅日佛盒。
是這些後來由師弋添加上的能力,賦予了血脈分身特彆的屬性。
隻要不算上附加能力,單就分身能力本身,並沒有太多值得遮掩的。
師弋還不信了,對方會為了這分身能力,改換門庭棄佛從道。
想一想這就是不可能的,單單一個分身能力根本不值得這樣做。
況且,就算師弋將現有的分身能力全部都展示出來,估計都很難打動眼前之人。
一入高階,眼光就會變得極為不同。
在中低階修士看來,胎光境驚為天人的報身能力。
在高階之人的眼中,還不是揮手就可以滅殺的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