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師弋殺心已起,即便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師弋也沒打算放過此人。
在場之人如此之多,幾乎所有人都看見了,是那壯漢先動的手。
這足以說明,並不是師弋存心挑事。
如果此時師弋麵對對方的攻擊,選擇息事寧人的話。
那麼在場的大多數人,非但不會覺得師弋大度,反而會認為此人軟弱可欺。
在修真者的認知之中,既然你比對方強,過錯又不再你。
那麼,你為什麼要容忍對方的肆意妄為呢。
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存在的。
凡俗禮法放在修士身上,有一些並不適用。
這裡是修真界,一切以實力為尊的地方。
在這個圈子之內,修為可以決定一切。
高階修士可以對中低階修士生殺予奪,修為隻要差上一階不要說動手了。
就是上前搭話,那都是有罪的。
以師弋胎光境的修為,在這晚宴之上幾乎可以算是最高位的存在了。
畢竟,高階修士也不會自降身份,來參加一個二流勢力的宴會。
以這樣的修為,師弋不去招惹彆人,都已經算是安分守己的了。
如何還能容忍彆人,對自己刀刃相向。
並且,對方還隻是一介胎息境修士而已。
這種低位向高位者揮動兵刃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找死。
酒壯慫人膽之類的辯解,也不能夠成為其人動手的借口。
既然這家夥想要找死,那麼師弋也沒有不送他一程的理由。
感受著師弋冰冷的視線,那壯漢的醉意直接被嚇醒了大半。
這個時候,其人也有些後悔剛剛腦子一熱,掏出本命法寶就朝對方砍了過去。
不過,這壯漢後悔的不是做出攻擊的行為。
他後悔的是攻擊的對象,乃是師弋這種硬茬。
這壯漢平日裡嗜酒如命,一旦喝多了就會發酒瘋。
為此不知有多少人,被他在醉酒之後借著酒勁一斧子給劈死了。
即便在其人酒後清醒之時,也不覺得劈死幾個人有什麼大不了的。
今天,其人這種惡劣的性情,終於踢到師弋這塊鐵板了。
原本,這壯漢發酒瘋也是分對象的。
今晚,韓家所邀請而來的客人,最高不過胎光境層次。
而且大多都是各大勢力,所派來參加宴會的代表。
這些人作為主賓,那自然是不可能和其他層次的修士坐在一起的。
韓家給這些人特意安排了坐次,與韓家高層坐在一起,以示對這些與會之人的尊重。
然而,這其中卻把師弋這個胎光境修士給漏了過去。
這完全是因為,韓家之人根本不知道師弋的修為境界。
作為從行棧接取委托而來的煉丹師,行棧方不會泄露煉丹師與煉丹無關的任何信息。
這也是師弋當初,選擇在行棧接取委托的原因所在了。
而韓家方麵,韓顧雖然見過了師弋,但是同樣不會關心一個煉丹師的修為問題。
更何況,當時韓顧已經在他哥哥的打擊之下,徹底心涼了。
如果師弋不是經他之手,親自達成的委托。
韓顧可能連,見師弋的那一麵都不會去。
而從師弋的角度之上,煉丹師是唯一一個不以修為定強弱的分類。
在接取其他委托之時,委托方對於師弋那都是極儘奉承之言。
就算是不相關之人,在聽說師弋煉丹師的身份之後,那也是表現的非常客氣。
可以說煉丹師在修真界之內的地位,一點也不比胎光境修士差。
所以,師弋也從未在接取委托之時,對他人表露過自己胎光境層次的修為。
正因為如此,師弋就這樣被韓家給遺漏了過去。
而那壯漢也沒有想到,在他發酒瘋的範圍之內,會混入這樣一個他惹不起的存在。
以往,即便這壯漢酒後與他人起了衝突,對方最多也不過與他同階,都是胎息境層次而已。
就算真打起來,最後誰也奈何不了誰。
再者說酒宴的主辦方,也不可能看著兩人一直打下去。
最後的結果,大概率會不了了之。
而修為弱於這壯漢的,直接一斧子就被他給劈死了,更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所以,一直以來。
儘管這壯漢的行事一直不招人待見,但是卻始終都沒人能把他給怎麼樣。
然而,這一次犯在師弋手上,很明顯與以往不同了。
看著被對方以單手五指,輕鬆捏在手中的斧刃。
這壯漢拚儘全力,也無法將他的本命法寶,從師弋的手上給抽出來。
那斧刃就如同,與對方的手牢牢粘住了一樣。
另一邊,殺性已起的師弋,抓住那妄圖逃脫掌控長斧。
同時,抬起手臂猛得將這長斧一般的本命法寶,朝著那壯漢擲了過去。
那長斧在師弋所施加得巨力之下,毫無抵抗之力的衝著其主人飛了過去。
看著帶起呼呼之聲,朝他快速飛來的長斧。
那壯漢頓時大驚,他連忙想要重新控製住他的這件本命法寶。
可是,有劫修鍛體素質加身的師弋,這一擲之力又豈是他能夠止住的。
尤其是兩人之間的距離,本就沒有幾步遠。
沒有距離作為緩衝,想要擋住師弋的全力一擊,以對方胎息境的修為根本沒有可能。
果然,那斧頭呼嘯而至,那壯漢彆說將之逼停了。
甚至連將這件本命法寶虛化之後,重新收入體內的時間都沒有。
伴隨著其人的一聲慘叫,這壯漢壯碩的胸口直接被他自己的本命法寶,開了一個大洞。
血水從那傷口之中,呼啦一下噴射而出。
位於壯漢身後一排座位的桌子,完全被這濺出的血水淋了個正著。
不過,受此無妄之災,卻沒有一人敢來言說師弋的不是。
受到如此致命傷,那壯漢直接重重的撲倒在了地上,當場氣絕身亡。
不多時,一隊韓家仆役走了出來。
將那壯漢的屍體像抬死豬一樣,直接抬了下去。
同時,他們還撤下了被壯漢的血水所汙染的食物,並為那些修士換上了新的。
那熟練程度一看,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這時,周圍再次恢複了原狀。
其他修士再次互相聊天攀談了起來,就如同宴會最開始時一樣。
如果不是滲入地下的血水仍在,有誰會猜到這裡剛剛死了一個人。
實力強的殺死實力弱的,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乃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以往那壯漢借著酒勁,殺死比他修為低的人。
當時現場的狀況,也和現在如出一轍。
隻不過,今天死的這個人恰好是他本人罷了。
從加害者變為受害者,身份的轉變就是如此戲劇。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他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宴會並沒有因為,此人的死亡而出現什麼波動,一切依舊在照常進行著。
不過,在此事發生之後。
韓顧從上首座位來到了師弋的麵前。
其人看著師弋,一臉歉意的對師弋說道:
“沒想到道友竟然是,一位胎光境同道。
我韓家作為宴會的主辦方,沒能及時察覺此事。
以至於讓無謂之人驚擾了道友,實在是我這主人家的失職。
道友不若隨我去上首位置安坐吧,也好讓我們補救一二。”
韓顧的言辭十分懇切,話語之中沒有一句怪罪之言。
仿佛剛剛被師弋所殺的不是人,隻是一條狗而已。
這就是高修為者,在修真界當中的特權。
雖然在高階修士眼中,所有中低階位的修士全都沒什麼分彆。
但是,胎光境始終都是除高階以下的最強者。
高階修士數量稀少,隻存在於頂尖勢力之中。
對於其他絕大多數修真勢力而言,胎光境修士就是他們眼中的最強者了。
就拿如今師弋所在的韓家舉例,身為二流勢力的韓家。
也不過是由家主韓山童,外加韓姓家族成員以及少數客卿,所組成的胎光境修士集團所領導的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