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他事後還聽韓仕憤憤不平的提起過。
那煉丹師是韓顧,從行棧之內雇傭而來的。
而那師弋也經常出入行棧,對於這一點血神宗宗主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那煉丹師軀殼雖然覺得事情不會這麼巧,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對疑心之人展開調查。
正巧韓仕就在身側,於是那煉丹師軀殼直接開口問道:
“東主可還記得,昨天所提起的那名煉丹師。
不知東主可知道,那人更加詳實的信息。
作為煉丹師,我有興趣結識這位同行。
隻是未免過於唐突,還是想對對方多一些了解。”
韓仕聞言,直接搖頭道:
“那人是我弟弟韓顧雇傭來的,我對於其人並不了解。
不過,想來韓顧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那麼,東家可否向令弟打聽一下,此人的身份信息呢。”那煉丹師軀殼見此,對韓仕拜托道。
韓仕見此不禁有些為難,原本他們兄弟二人的關係就十分不和睦。
再加之昨天在晚宴之上,韓顧用些上不得台麵的小伎倆,狠狠地惡心了他一下。
如今韓仕根本就不想見到韓顧,更彆提向對方請教問題了。
韓仕如果低聲下氣的去了,隻會讓韓顧的態度更猖狂,他如何能夠忍下這口氣。
眼見韓仕沉默以對,那煉丹師軀殼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哎,看我實在是糊塗。
這件事就不麻煩東主了,還是我自己去一趟吧。”那煉丹師軀殼略帶歉意的拍了拍額頭,然後開口說道。
正好今日的煉丹工作已經完成了,那煉丹師軀殼就此與韓仕道彆,然後向著韓顧所居住的方向而去。
韓家的駐地麵積頗大,尤其是韓家兩兄弟的關係不睦,在韓家之內算是一個公開的秘密。
韓山童為免兩兄弟,住的太近引發衝突。
所以,就讓他們一南一北,分居韓家駐地的兩側。
這樣可以從最大程度上,避免矛盾激化。
然而,正是因為距離太遠。
所以,那煉丹師軀殼想要見到韓顧,也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尤其是其人的修為隻有伏氣期,無法飛行之下隻能徒步跨越這南北。
當他走到地方的時候,天色已然暗淡了下來。
然而守衛修士告訴了煉丹師軀殼,一個很糟糕的消息。
韓顧白天外出之後,現在尚未回來。
而耗費了不少時間才來到了這裡,煉丹師軀殼自然不想要,就這樣兩手空空的打道回府。
反正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韓顧不可能徹夜不歸的。
既然如此,等上一等也無妨。
於是,其人很快被引到了偏廳之中等候。
然而,左等右等不見韓顧回來,煉丹師軀殼漸漸有些心生不耐了。
就在其人走出偏廳,不打算再等下去的時候。
他突然看到一個,與韓顧體貌十分相像的人從遠處閃身而過。
那煉丹師軀殼認定對方是外出回來的韓顧,於是他連忙追了上去。
眼看那韓顧轉過一處屋角,其人想都沒想也直接跟了過去。
然而在那煉丹師軀殼剛剛轉過一個彎,等待他的不是彆的,而是他自己衝天而起的頭顱。
其人在臨死前,隱約看到了那凶手正是他所等待的韓顧。
在確定煉丹師死透了之後,那“韓顧”全身的骨骼如同炒豆子一般,發出一連串劈啪的響聲。
其人身高在這響聲之中,猛得向上竄了一大截。
接著,他又用雙手在臉上隨意的揉搓了一番,這才恢複了本來麵貌。
而這行凶之人,自然是師弋無疑了。
能夠按計劃將煉丹師軀殼給除掉,這是一個好的開始。
接下來,隻需要將之嫁禍給韓顧就可以了。
而這一步雖然關鍵,但卻也是最簡單的。
畢竟,韓顧原本就存在動機。
並且師弋還可以往其中再添一把火,讓那些不相信韓顧是凶手的人,也對此深信不疑。
…………
一夜過後,時間來到了長約委托的第六天。
韓仕第一個發現了,新近加入的煉丹師失蹤這件事。
畢竟,這些天為了聯絡感情,其人經常出入韓家的煉丹房。
而今天那煉丹師久等不至,韓仕很快就想到了,昨天對方去了韓顧府上。
在韓仕想來,他的弟弟韓顧很可能又在耍手段。
借故將煉丹師留下之類的事情,對方是做得出來的。
一念及此,韓仕不禁有些惱怒。
他駕著本命法寶直接,就朝著韓顧府上飛了過去。
韓仕原本是打算,對著韓顧興師問罪一通。
然後,再帶著煉丹師離開的。
然而,到了韓顧府上之後,他卻聽到了一個,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的消息。
那就是他新近招募的那名煉丹師,居然死在了韓顧的府上。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震撼,以至於當聽聞這個消息之時,韓仕整個人都呆住了。
而對於煉丹師的死,韓顧極力辯解,聲稱自己是冤枉的。
看著那煉丹師身首異處的屍體,好一會兒韓仕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雖然十分難以接受,但是韓仕卻相信他弟弟並不是凶手。
韓家兩兄弟雖然因為繼承權一事矛盾重重,但這卻是他們母親韓山童所默許的事情。
否則,隻要身為家主的韓山童一發話,他們還爭個屁。
韓山童本人是鼓勵兩個兒子,彼此競爭家主之位的。
其人一直認為,隻有存在競爭關係,才能有不斷向前的動力。
這樣選出來的繼承人,才能繼承她的衣缽,繼續帶領韓家不斷變強下去。
不過,韓山童也規定了,兩人的競爭必須是要擺在明麵上的。
不能在背地裡耍花招,更不能因此損害韓家的利益。
所以,韓山童可以看著大兒子韓仕手握符契,給二兒子韓顧難堪。
更可以在晚宴之上一言不發的,看著韓顧耍花招讓韓仕不自在。
簡而言之,他們倆的舉動都在韓山童的默許範圍之內。
然而這一次卻不一樣了,殺死煉丹師這對於韓家而言損失極大,已經不是局限於兩兄弟之間的內鬥了。
韓家兄弟二人對於他們的母親韓山童,既敬且畏。
所以韓仕不相信他的弟弟韓顧,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更不相信韓顧會如此愚蠢,直接在自己的府上動手殺人。
同樣的,知子莫若母。
韓山童在得知此事之後,也如她的大兒子一般,不相信她的小兒子敢做出這種事情來。
韓山童作為韓家的當家之人,長期以來說一不二的性情,使她在韓家積威甚重。
既然她身為家主已經為此事定性了,那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立馬展開了對於真凶的調查。
而此時,韓顧雖然暫時洗脫了嫌疑。
但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遭受如此不白之冤,他本人也是極其鬱悶的。
韓顧如今隻想要家裡人,儘快抓住真正的凶手,以洗脫他的嫌疑。
可是,師弋在動手之時極其小心,根本就沒有留下可供追查的線索。
在沒有指向的情況下,想要找出真凶談何容易。
就這樣,一天的時間在韓家如沒頭蒼蠅一般,混亂的搜索之中度過了。
這一天他們注定是一無所獲的。
接著,時間來到了長約委托的第七天,也是委托的最後一天。
過完今天,就意味著師弋和林傲二人,將要離開韓家了。
然而韓家方麵,卻並不想要師弋他們離開。
畢竟,無論是否能抓住殺死韓家煉丹師的凶手,煉丹師已經死了乃是事實。
而其人在死之前,可是還有大把的煉丹工作沒有完成呢。
如今韓家高層的腦袋都快愁炸了,而此時韓家唯一能找到的接手煉丹人選隻有師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