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之儘頭,氣體源流。
隻要精研大量咒術,就可以從量變達到質變,反向輔助修士增長修為。
這種觸類旁通的觀點,這便是勢道流派所堅持的。
這種觀點有一定的道理,畢竟法訣與咒術完全是不分家的。
不然也不會有法為道之體,道為法之用,這種說法了。
並且,正因為勢道流派堅持這種觀點,所以勢道是幾乎所有流派當中。
唯一一個可以自主,選擇報身能力的流派。
相對於其他流派完全隨機的報身能力,這個優勢不可謂不大。
畢竟,那五種無本之物,也不是誰都能搞到的。
不過,能夠做到“道體法用”的。
師弋至今為止,也隻知道勢道這一個流派而已。
畢竟,就算知道有這種好處,對於其他流派而言,也實在是太難為人了一些。
而勢道之所以能夠將這種觀點維持下去,那也是因為勢道流派特性使然。
之前就已經提過了,咒術除了少部分遁術可以瞬發釋放,其他絕大多數都需要搭配手印和咒語。
咒語倒還好說,無論是心中默念還是高聲誦讀,隻要念對了就行。
而咒術的難點,幾乎全部都在這手印之上。
而修士所需要練習的,也都是各式各樣的手印。
一種咒術根據臨陣情況的不同,有時候會對應幾十甚至上百種結印方式。
根據對敵之時的情況變化,需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印式釋放出來。
比如,起手釋放咒術攻擊敵人,一擊沒能打死,那就需要讓咒術後續產生變化。
而如果動作太慢,敵人直接跑出攻擊範圍了,那自然是沒有半點卵用的。
隻有熟能生巧,將一門咒術的所有結印組合全部學會,這樣才能在對敵之上信手拈來。
而這個過程需要耗費的時間,完全不下於煉丹和製符所需要花費的時間。
一天不過十二個時辰,平時修煉都難以兼顧,哪裡還有時間學這些。
而勢道流派之所以可以兼顧這些,那是因為這個流派的修士,完全不需要練習結印。
人之勢、山之勢、海之勢,或無形或有形,這些都屬於勢道流派的範疇。
而手印看似是一種手指變化,其實它卻暗合了勢之一道,或者說手印原本就是一種氣勢變化。
如此一來,勢道自然是可以通過勢道流派的功法,簡化甚至省略掉咒術所使用的繁複印式了。
正是這種能其他流派所不能,造就了勢道修士人人都是咒術大師的現狀。
這種狀況,其他流派的修士也隻能擦一擦口水,表示自己並不羨慕。
此時,師弋也在用眼神凝望著眼前的勢道修士。
不過,師弋同樣不是在羨慕對方。
因為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此人就是至妙宮派來找茬的。
“是誰允許你在我恭國境內,大肆打殺其他修士的。
如此也倒罷了,你竟然連我宮門弟子都敢動,難道是視我至妙宮於無物麼。”這名至妙宮的勢道高階修士,對師弋開口說道。
“我們二人自是不敢胡亂殺人,我們是一路追殺血修,才進入恭國境內的。
我們所殺之人都是血修餘孽,還請閣下能夠明查此事。
並且,我們自進入恭國境內。
就去往至妙宮想要將此事告知貴派,隻是不得其門而入,這才……”師弋開口對那勢道高階修士解釋道。
在師弋看來,能通過言語將此事解釋清楚,那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然而,那勢道高階修士卻不這麼想,不等師弋把話說完,其人直接大聲說道:
“住口,你的意思是我至妙宮沒有見你,你就可以自己行事了麼。
哼,區區一介胎光境修士,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自縛雙手跟我回去領罪吧,不要讓我動手,這樣你還能死的好看一些。”
說罷,其人將一副繩索直接扔到了師弋的麵前。
師弋一聽這話,臉色不由的陰沉了下來。
另一邊,林傲眼見這至妙宮的勢道高階,說話如此桀驁。
其人心知這事情肯定是不能善了,相處了如此之久,林傲對師弋性格也算是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林傲知道,師弋絕對忍不了這樣的人。
更不會自縛雙手,讓彆人審判他的生死。
一念及此,林傲退了半步,又一次釋放遁術,打算離開這個地方。
眼見林傲突然化為一道紅光飛走,那勢道高階修士臉上帶起了一絲冷笑,同時言道:
“在我勢道流派麵前使用咒術,當真是班門弄斧,你以為你逃得掉麼。”
說完之後,那至妙宮高階修士直接運起了勢道功法。
恍惚之間,其人身上的氣勢來回變幻不停。
很顯然,其人打算動用咒術針對那逃走的林傲。
在隻差最後一步將要完成術式之時,一道黑影快速的衝到了其人的身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
那人影速度奇快無比,不僅打斷了他的氣勢變化,而且速度快到其人連開啟法華的時間都沒有。
雖然勉強開啟了報身,但是這卻無法避免其人被打飛出去的命運。
一瞬間,這至妙宮高階修士直接橫飛了出去。
一連撞斷了數棵大樹,最後轟的一聲砸在了附近的一處石壁之上,這才使得其人停了下來。
一停下來,這至妙宮高階修士,就馬上打開了他的法華。
隨後,飛快的解除了報身能力,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氣了血來。
原來,之前其人的報身能力,終究是開慢了那麼一瞬。
這使得師弋的拳勁,擦到了其人的身體。
雖然隻有那麼一瞬間,但是以師弋的力量而言。
僅僅隻是這少許的擦到,對於沒有鍛體修為的五行修士而言,也無異於遭受了一次重擊。
其人不知師弋的鍛體實力到底有多強,僅僅看到師弋是中階修士,就貿貿然的近距離站在師弋的麵前。
甚至還敢當著師弋的麵,去襲擊利用遁光飛走的林傲。
如此目中無人,師弋又怎麼可能饒得了對方。
而這至妙宮高階修士,也為他的傲慢付出了代價。
不過,這個代價到這裡還沒有付完。
因為師弋在對敵之時,從來沒有半路停手想法。
既然都已經動手了,那麼又怎麼可能說停就停。
要停手也隻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敵人已死。
一念及此,師弋飛快的朝著那至妙宮高階修士奔了過去。
在快要接近對方之時,師弋雙腿一曲直接躍上了半空。
隨即,師弋身在半空之中,一把抓住了身旁的一個大樹。
借著躍起之時的巨大升力,師弋雙手緊緊的拽著那棵樹的樹身。
就這樣,那棵比師弋身體還要粗的大樹,被師弋淩空之下拔了出來。
這時,師弋的位置正在那至妙宮高階修士的頭頂。
在下墜之勢的加力之下,師弋以手中的大樹當做長槍。
直接用樹根的一端,狠狠地朝著對方杵了過去。
雖然這至妙宮高階修士身體之外有法華保護,這一下並沒有傷到其人的身體。
但是,在那樹身帶著巨大衝擊,從天而降的時候,那法華還是被這巨力打的不斷波動。
畢竟,法華雖能免疫修士的五行之力,但是對於其他類型的力量,都隻能以本身的厚度硬扛。
而似師弋這種暴力的攻擊方式,就是法華最受不了的一種。
隨著那大樹的樹身一截一截的在法華之下破碎,隨著漫天的碎木屑飛舞。
那至妙宮高階修士猛然發現,他的身側多了一個人。
而這人不是師弋又能是說,在滅日佛盒和精血轉換的加持之下。
師弋的六天手臂如同車輪一般,對著那至妙宮高階修士的法華不斷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