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國,一處隱蔽的場所之內,有兩人正坐在桌前商議著什麼。
這兩人的身份並不難猜,並且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在此地密會了。
當年,在才國尚未陷入動亂之前,他們二人也曾在此地商議過應對之策。
沒錯,這兩人正是耀羅宗和明霞派的掌舵之人。
身穿白袍之人乃是明霞派掌門陳抱一,而身穿黑衣飾以金色紋路的,正是耀羅宗宗主向雲間。
一見麵,向雲間就略帶歉意的開口說道: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忙著安排宗內事務。
是以,這密會之事也因此耽擱了兩次。
若有怠慢,還請抱一兄多多見諒。”
陳抱一聞言,不以為意的笑著說道:
“無妨,我知向兄在為芳國之行做準備。
而這段時日,我明霞派同樣為了此事忙的不可開交。
前番就算向兄你有時間,恐怕我也抽不出時間來此地密會。
也就是最近把事情都安排的差不多了,我這才得空前來此地。”
眼見陳抱一沒有什麼芥蒂,向雲間不由得放下了心來。
才國四家頂尖勢力,雖然因為心協鏡而結盟。
但凡事皆有主次,真要說在此事當中占據主導地位的,那還要數耀羅宗和明霞派兩家。
除了最先加入以外,兩家在此事當中的投入,也不是八景宮和白龜窟可比的。
單隻是在汲魂之地,建立一套以碎鏡為基礎的交易體係,就需要源源不斷的大量投入。
不過,若真要在此事上讓兩家分個高下,耀羅宗還是要稍遜一籌的。
畢竟,資源易得可關鍵性的技術,卻是必不可少的。
明霞派利用符籙掌握了汲魂之地,以及裡鏡的出入權限。
如果明霞派撂挑子不乾,耀羅宗就算投入再多也隻能傻眼。
是以,向雲間說話才會這樣的客氣。
“一晃百年匆匆而過,上次芳國之行我至今依舊記憶猶新。
哎,時間不由人呐。”陳抱一略帶感慨的說道。
向雲間聞言,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羨慕,其人開口接道:
“天淵秘境百年開啟一次,有人在秘境之內一無所獲,甚至為此丟掉性命。
而有人則賺得是盆滿缽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抱一兄在此前的秘境當中受益匪淺。
我不求其他,此次芳國之行能有抱一兄之前的運道,我就知足了。”
陳抱一和明霞派的崛起非常傳奇,三百年前陳抱一名不見經傳,明霞派也隻是一介普通小勢力。
這家勢力弱小到,所修流派都沒人去關注。
而短短不過幾百年的時間,陳抱一突然躥紅。
其人另辟蹊徑,以符籙之道硬是將明霞派扶上了,才國頂尖勢力的寶座。
這在當年的修真界,一度被人引為美談。
無數修士以陳抱一為榜樣,想要讓自家勢力成為下一個明霞派。
然而,自那以後再無才國勢力。
能夠像明霞派一般,直接飛上枝頭變鳳凰。
如今,通過向雲間的話語可知。
陳抱一和明霞派的崛起並非偶然,而是天淵秘境間接所產生的結果。
陳抱聽出了向雲間語氣當中的豔羨,其人的臉色一暗,略帶傷感的說道:
“眾人皆以為我是受益者,可誰又記得。
那次天淵秘境之行,明霞派隻有我一人活著走了出來。
我師父以及眾多同門,最終都埋骨在了天淵秘境之內,這代價實在是太大了一些。
我覺得與其將希望寄托在,危險重重的天淵秘境。
不如將精力放在心協鏡上,才更加靠譜一些。”
向雲天聽完陳抱一的話,心中很不以為然。
在向雲間看來,隻要利益足夠大,些許犧牲又算的了什麼。
陳抱一嘴上說著無所謂,可每次天淵秘境都沒見他們明霞派落下,典型的口不對心。
當然,這些都隻是向雲間的腹誹而已。
其人沒有在此事上與陳抱一爭辯,而是順著對方的話頭問道:
“說起心協鏡,隻不知還要多久,我們才能將那器靈給擺平呢。
這樣慢慢去消耗,未免太慢了一些。”
聽了向雲間的話,陳抱一卻笑道:
“我知向兄你心急,而我又何嘗不是呢。
隻是,除了此法你我可還有其他手段。”
向雲間知道陳抱一說的乃是實情,隻見他一拍桌子,有些氣悶的說道:
“若是早知道八景宮的鏡道,對攻略心協鏡全無幫助的話。
當年就不該讓他們加入進來,坐享其成實在可氣。”
此話一出,陳抱一的心中就有些不樂意了。
畢竟,當初就是他力主,拉八景宮入夥的。
隻見,陳抱一意有所指的對向雲間笑道:
“八景宮雖然有些負累,但是他們也並非一點忙都沒有幫上。
那不滅鏡裝不就是,八景宮搗鼓出來的麼。
這東西雖然無助於攻略心協鏡,但是總也讓身處鏡世界當中的弟子安全不少。
再者說了,我們就算不提前邀請八景宮加入,他們後麵也能通過彆的方式加入進來。”
向雲間心知,陳抱一指的是白龜窟加入之事。
相比於明霞派牽頭領進來的八景宮,耀羅宗領進來的白龜窟,似乎更像是吃白飯的。
雖然白龜窟的加入有些情非得已,但向雲間一時還是有些語塞。
就在此地氣氛略顯尷尬的時候,一封符傳恰好在此時飛來。
向雲間為了緩解尷尬,一把接過符傳,並直接將之展開。
然而,在看過符傳內容之後。
向雲間猛然之間站了起來,連身後的椅子被撞倒都沒有注意。
眼見向雲間如此失態,陳抱一心知可能有大事發生。
其人連忙開口問道:
“向兄,可是出了什麼事?”
向雲間聞言沒有說話,他一臉鐵青的將符傳遞到了陳抱一的麵前。
陳抱一疑惑的接過符傳看了起來,看完之後,其人忍不住驚叫道:
“怎麼可能,鏡世界怎麼可能會消失!”
向雲間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冷靜了下來。
其人對陳抱一說道:
“此事事關重大,若非證據確鑿,門中弟子也不敢向我彙報這樣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