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死過一次,又有誰願意繼續被門派勢力所束縛呢。
不過,這倒不是說所有鬼道修士都是散修。
大凡鬼道修士,一般都會加入一個名為塵堂的組織。
這塵堂與一般的修真勢力略有不同,它的結構非常鬆散,沒有過多的權利和義務。
塵堂的存在意義,旨在收集和培養鬼傘,使之不至於滅絕。
畢竟,鬼傘滅絕鬼道流派也就沒有辦法存續了。
簡而言之,塵堂就是一個中立性質的鬆散組織。
而這個隗鴻不僅隸屬於塵堂,而且還是這個組織的高層。
因為鬼傘大多生長在,陰、屍二氣所聚集的地方。
所以哪個地方死人較多,塵堂的鬼道修士就會出現在哪裡。
柳國、雁國、巧國,哪裡有衝突哪裡就有塵堂的身影。
他們就如同禿鷲一般,不斷地收集著各種死於非命的屍體。
並以這些屍體作為鬼傘的溫床,精心嗬護著鬼道流派的命脈。
當然,麵對鬼傘的苛刻養成條件,塵堂也隻能使之數量減少的慢一些。
而且,麵對禿鷲一般的塵堂,也不是所有勢力都買賬的。
畢竟,沒有哪家勢力的修士願意身死之後,屍體還被作為花肥對待。
所以,無論是巧國還是雁柳兩國,塵堂在這些地方沒少碰釘子。
至於範國,塵堂暫時也是不會去的。
畢竟,範國正在戰亂焦灼之時,去往那麼危險的地方無異於找死。
鬼道流派的修士雖然不怕死,但是鬼傘所塑造的肉身卻精貴無比。
深陷險地明顯劃不來,所以他們會一直等到戰事結束。
當年,麵對巧國大戰,他們也是這樣處理的。
可惜,最後交涉的結果都很不理想。
無論是方隱川掌權,還是雨妒樓掌權。
他們都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塵堂索要屍體的請求。
開玩笑,國戰剛剛結束就把本國修士的屍體當花肥,除非他們是不想混下去了。
同理,雁柳兩國基本上也沒有給塵堂什麼好臉色。
這麼些年下來,塵堂獲得屍體最多的地方,反倒是才國這裡。
畢竟,才國屬於私仇內亂。
相互敵對的勢力,恨不得將敵人的屍體剁成肉泥,交給塵堂當花肥他們自然沒什麼意見。
而被仇家直接端了老巢的勢力,更加不用考慮這些了。
再者,才國雖亂,但是也僅限勢力之間。
在戰鬥烈度方麵,遠不及打的天昏地暗的國戰。
所以,塵堂可以安穩的進駐於此,慢慢的收集屍體。
反正,諸多國家之中,隻有才國是塵堂收屍最順利的國家。
這樣一來二去,隗鴻這個塵堂高層,自然就和陳抱一他們熟識了。
此時,麵對陳抱一的詢問,隗鴻毫不隱瞞的說道:
“這不,天淵秘境將啟。
我剛剛動用了留在才國之內的肉身,原本想著順道會會幾位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沒想到,在此地看到了如此勁爆的一幕。
哦,你們要打的話我也不攔著,隻當我不存在就可以了。”
說罷,隗鴻徑直在陳抱一的身邊坐了下來,似乎是有心繼續看戲。
如今被隗鴻這麼一攪,向雲間他們哪裡還能打的下去。
尤其是近來脾氣不大好的向雲間,他沒有和對方打謎語,直接冷聲問道:
“我知鬼道流派一向精通潛蹤藏跡,隗鴻你既然找到了此地。
想來,我們之前所說的話,你也聽去了不少吧。”
那隗鴻就像是沒聽出向雲間的意思一般,十分了當的回答道:
“嗯,確實聽到了不少。
比如,汲魂之地、心協鏡、實體魂魄什麼的。”
其人此言一出,包括向雲間在內的四人,都不由得變了臉色。
感受著四人所散發出來的殺意,隗鴻毫不驚慌的說道:
“我承認抵不過四位道友的聯手,不過用區區一具肉身。
換來如此重大的消息,無論怎麼看我都是賺的。”
四人聞言,心知隗鴻所言不虛。
鬼道修士的鬼傘肉身死亡之後,他們的神魂可以躲到現世與往生之間的罅隙。
如果沒有針對性的手段,是很難徹底殺死一名鬼道修士的,更彆說隗鴻還是一名圓覺境鬼修了。
其人的肉身遠不止這一具,即便他們幾人在此地殺了他。
要不多久,對方又能在彆處活蹦亂跳了。
陳抱一心知動手也無濟於事,於是他攔下另外三人,開口對隗鴻問道:
“那麼隗道友你又有什麼打算呢,畢竟剛剛如果你不主動出聲的話。
我們四人都未必知道你曾經來過,你大可以將這消息直接給帶出去。”
隗鴻聞言,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
“那心協鏡應該是,藏於汲魂之地的一件至寶吧。
如今這件寶物丟失,四位難道就沒有想過要將之找回來麼。”
一聽這話,向雲間沒好氣的說道:
“如果這麼好找,你覺得我們還會在這裡,因為此事而大打出手麼。
沒有線索,連是誰做的都不知道,拿什麼找。”
隗鴻聞言,臉上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其人說道:
“四位道友無法找到真凶,但不意味著,這世間就沒有人能找到了。”
隗鴻此言一出,向雲間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他一臉激動的問道:
“隗道友的意思是,你有辦法將帶走心協鏡的那人給揪出來麼。”
隗鴻聞言,直接笑著說道:
“當然,我鬼道流派最擅長的就是追蹤與藏跡了。
如果沒有把握,我又豈敢誇下海口。”
向雲間見狀,直接開口許諾道:
“隻要能夠找到心協鏡,無論什麼樣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
如今,向雲間為了活下去,已經顧不得許多了。
好在,一旁的陳抱一還是比較清醒的。
他開口接過話頭,直接對隗鴻問道:
“隗道友有什麼要求,還是提前亮出來吧。
我等不像耀羅宗家大業大,什麼條件都敢應下。
如果道友的要求我們承受不起的話,那也隻有一拍兩散了。”
隗鴻聞言,笑著說道:
“我與幾位乃是朋友,近些年塵堂的生意。
也多虧了才國諸位朋友的照應,我又豈會翻臉無情。
放心吧,我的條件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