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顆頭顱很像是人類,然而它脖子以下的部分,卻更像是一條蛇。
麵對這樣不人不鬼的巨大怪物,很多凡人被嚇的連哭喊聲都發不出來。
然而,這隻怪物卻不管那麼多。
隻見它張開嘴,然後猛得一吸。
強大的氣流卷著大量的凡人,被這怪物直接吸入了腹中。
那怪物的氣息十分悠長,接連不斷有人被它給吃了下去。
如果任由其這樣不停鯨吞下去的話,這羽幢峽之內的凡人,恐怕要被它給一鍋端了。
師弋和降府府主夫人身為修士,自然不可能被那怪物給吸進嘴裡。
不過,這場麵實在是讓師弋不忍卒睹。
儘管已經從柯千齡那裡聽說了,這域外之地的人族境遇非常慘。
但是,看到同類被怪物這樣無情的吃掉,還是讓師弋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下一刻,師弋嗖得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現時,師弋已經來到了那隻怪物的麵前。
“死!”
伴隨著一聲怒喝,師弋飛起一腳直接踢在了那隻怪物的下巴上。
在師弋的巨力之下,它的頭就像一隻巨大的皮球,猛得向上彈了起來。
這一下,直接讓它狠狠地撞在了穹頂之上。
不可避免的,羽幢峽又開始了劇烈的晃動。
好在,師弋這一腳直接將它吸氣的動作給打斷了。
如果繼續讓它鯨吞下去的話,當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命喪它的口中。
師弋這一擊含怒出手,遠比平時要沉重的多。
那怪物的半邊腦袋,都被師弋這一腳踢的完全凹陷了下去。
不過,就算是這樣,它也沒有死。
甚至,它頭上的凹陷,正在以極其誇張的速度不斷複原。
看到這一幕,師弋的心中不禁一沉。
很顯然,這怪物也是不死之術作用下的產物。
想要徹底乾掉對方,那就隻能動用犬噬了。
不過,考慮到這怪物巨大的體型。
師弋借化身召喚出來的惡犬,也不可能小到哪裡去。
一旦打起來,受到雙方波及,這羽幢峽很可能會徹底垮塌。
介時,此地的凡人就算不被怪物吃掉,恐怕也活不了幾個。
那樣師弋此番動手,就完全沒了意義。
就在師弋糾結之時,兩道人影突然出現在了半空中。
而其中一人,正是之前與師弋兩人分開得柯千齡。
在他身邊的另一人,麵相看起來非常的陌生。
不過師弋猜測,對方應該就是這羽幢峽的守護者,也就是柯千齡之前要拜訪的舊人。
看到這兩人出現,師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畢竟,這兩人都是聖胎境修士,單論實力還要在自己之上。
果然,那守護羽幢峽的聖胎境修士率先出手了。
隻見,那人徑直飛到了怪物身前。
那人麵蛇身的怪物根本不管這些,它看到那名聖胎境修士擋道,二話不說張口就咬了過來。
而那名聖胎境修士絲毫不為所動,他任由那怪物的大嘴朝他襲來,師弋在一旁看的都有些心驚肉跳。
通過之前的短暫交手,師弋可以肯定。
眼前這怪物同樣身具神力,並且一點也不比五猖神弱,甚至還要更強。
在報身和法華均無用的情況下,以五行類修士的身板。
這一下如果被咬中,絕對會死的很難看。
然而,師弋的擔心是多餘的。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那聖胎境修士口中平靜的念道:
“心域,開!”
隨著這三個字從對方口中冒出,澎湃的心力同時從那聖胎境的身上迸發而出。
緊接著,那頭巨大的怪物,就這樣瞬間消失在了此地。
看到這一幕,師弋的心中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原本師弋以為,聖胎境大抵於胎息境類似。
胎息境以本命法寶戰鬥,而聖胎境則使用心器。
形式相同,差彆無非是心器要更強一些。
然而,看到剛才那聖胎境修士的手段。
師弋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
真正的聖胎境修士,根本就不使用心器來戰鬥。
心器有可能,僅僅隻是聖胎境剛入門時候的輔助道具罷了。
其實,師弋早該想到這一節的。
試問,如果心器對於聖胎境不可或缺的話。
那柯千齡怎麼舍得,用心協鏡作為汲魂之地的核心。
畢竟,收割魂魄的過程不是一天兩天。
才國汲魂之地存在的時間,都有好幾百年了。
可惜,心協鏡的強大能力,讓師弋選擇性無視了這一點。
不過,師弋雖然知道的稍微晚了一些,但是現在並不遲。
儘管內心翻騰不已,但表麵上師弋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
看到柯千齡朝這裡飛了過來,師弋略帶調侃的說道:
“怎麼,柯道友不去幫你那舊友,準備善後事宜麼。
畢竟,這裡可是被那怪物給折騰的不輕啊。”
柯千齡聞言,卻一臉無所謂的笑道:
“嗬嗬,我巴不得那怪物把這裡給拆了呢。
這樣,他也不用一直守在此地了。
況且,不需要我幫忙,他也能很快把這爛攤子收拾乾淨的。”
事實證明,柯千齡的話並非虛言。
隻見,那聖胎境修士很隨意的揮了揮手。
周圍被撞爛的山壁,就開始不斷地複原。
隻要是對方所經過的區域,哪怕是在騷亂中受傷的凡人,他們的傷口都會開始不斷愈合。
師弋能夠看得出來,對方所使用的並不是療傷手段。
再厲害的回複手段,也不能連破損的牆體也一並恢複。
對方所使用的,更像是時間回溯之類的能力。
換言之,對方很可能是一名宙道流派的聖胎境修士。
說到宙道,師弋馬上就聯想到了奏國境內的須臾山。
須臾山有著很明顯的宙道特征,並且想要進入其中。
需要以人命進行錨定,假秘境的特征再顯著不過了。
師弋有種直覺,奏國的須臾山,應該是眼前這名宙道聖胎境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