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弋不知道自己的直覺到底準不準,不過這並不妨礙師弋心生警惕。
隻見,師弋一邊與柯千齡閒扯。
一邊不動聲色的,將胸前掛著的恒古石收了起來。
畢竟,這枚恒古石是師弋從須臾山深處得來的。
如果那宙道圓覺境修士與須臾山有關的話,對方一定認得這塊石頭。
那樣的話,師弋的身份就會有被戳破的風險,實在是不能不防。
不一會兒,那名宙道聖胎境修士處理完善後事宜,便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哎,這羽幢峽真是讓我操碎了心。
隔上一段時間,就會出現類似的事故發生。”宙道聖胎境修士看著柯千齡,不禁開口歎道。
柯千齡聞言,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
“嗬嗬,這還不都是你自找到。
罷了,你這榆木腦袋我說什麼你也不會聽的。
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師弋師道友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起過的,僅憑分身就有屠神之能的同道。
咦,師道友,你的那位同伴哪去了。”說著,柯千齡就將身邊的師弋,介紹給了那名宙道聖胎境。
聽到柯千齡問及降府府主夫人,師弋環顧四周,以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剛剛那隻怪物突然出現,而我忙著應付那隻怪物,我也沒有注意到我那同伴的去向。
不過不必擔心,她實力不弱不會有事的。
想必,等上一會兒。
她就會發出符傳告知我,她現在的位置。”
嘴上這麼說,其實師弋心裡趕打包票。
降府府主夫人應該是剛才趁亂,先一步逃離了羽幢峽。
降府府主夫人對於柯千齡畏懼極了,再加上發生剛剛那樣的意外,她知道柯千齡肯定會很快出現的。
在畏懼的驅使下,降府府主夫人應該是獨自逃離了。
柯千齡對此倒沒有懷疑,畢竟師弋本人還在這裡呢。
不過師弋知道,這種說辭蒙不了對方太久。
如果降府府主夫人長時間不出現的話,柯千齡必然會起疑心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這一步,師弋心中也已經萌生了跑路的想法。
師弋心中尋思,等一會兒看找個什麼借口遁走。
而另一邊,那宙道聖胎境修士聽到柯千齡的介紹,似乎對師弋產生了不小的興趣。
“哈哈,原來是師道友。
久仰久仰,在下霍冬春。
之前,我就聽千齡提起過道友的事跡。
能以分身斬殺五猖神,道友的手段真的是讓我心中敬服。”名為霍冬春的宙道聖胎境,笑著對師弋招呼道。
師弋見狀,也隨口回道:
“哪裡哪裡,霍道友謬讚了。
道友的手段同樣了得,剛剛不過隻是一瞬間。
就將那怪物給解決了,這是我拍馬也及不上的。”
霍冬春聞言,一臉苦笑著搖了搖頭,同時對師弋說道:
“如果能夠這麼輕鬆就將祂乾掉,那我也不用再發愁什麼了。
我這心域的威能雖然巨大,但是麵對這種不死不滅的神祇,卻依舊拿對方沒有辦法。
之前,我隻不過是用心域,將祂移到了彆的地方而已。”
聽了霍冬春的解釋,師弋這才知道他拿那隻怪物沒有辦法。
這一刻,師弋無比慶幸。
慶幸自己掌握了犬噬,這樣一個可以針對不死神祇的能力。
不過,慶幸之餘,師弋又有些擔憂得問道:
“既然那怪物並沒有死,霍道友就不擔心祂去而複返麼。”
霍冬春聞言,不禁歎道:
“擔心又有什麼用,剛剛我就說過。
這羽幢峽每過一段時間,就會遭遇一次類似的事件。
其實,這其中有九成的事件,都是剛剛那貳負做下的。
祂似乎是將這羽幢峽,當做了一個隨時取用的糧倉。”
聽到霍冬春的話語,師弋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段文字:
貳負之臣曰危,貳姓始此,望出河東。(注釋1)
貳負乃是上古之時的一名神祇,行動速度迅捷如風,並且喜好殺戮。
之前,師弋不敢肯定那怪物的身份。
現在經過霍冬春的確認,師弋便將兩者對上了。
這貳負的身份很不簡單,師弋覺得神祇被不死之術汙染,很可能就是從祂這裡開始的。
師弋有此猜測,並非沒有根據。
貳負之臣曰危,危與貳負殺窫窳。(注釋2)
上麵就提了,貳負有個臣子名叫危。
接著,祂們二人合力殺死了窫窳。
而這個被祂們殺死的窫窳,也不是一般角色,祂同樣是一名神祇。
隨後,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
開明東有巫彭、巫抵、巫陽、巫履、巫凡、巫相,夾窫窳之屍,皆操不死之藥以距之。(注釋3)
被貳負殺死的窫窳之屍,莫名奇妙出現在了巫覡的手上。
然後就有了,十巫操不死藥救窫窳的傳說。
以不死之術的能力,窫窳自然是複活了過來。
然而,結果也是不言而喻的。
又北二百裡,曰少鹹之山,無草木,多青碧。有獸焉,其狀如牛,而赤身、人麵、馬足,名曰窫窳,其音如嬰兒,是食人。(注釋4)
複活之後的窫窳性情大變,從一名天神,變成了一隻喜好吃人的怪物。
據傳,最終黃帝派遣後羿。
將窫窳給射殺了,而窫窳也是後羿射殺的第一個神祇。
這最後一部分傳說,師弋持懷疑態度。
畢竟,不死不滅的窫窳,怎麼看都不可能被箭給射死。
師弋覺得,這應該和曾經提到的後羿射日一般,都隻是烏龍而已。
不過,除此之外的其他部分,師弋相信應該與事實相距不遠。
畢竟,現在域外的情況,完全可以和這些記載相互印證。
總之,那窫窳很有可能是第一個,接受不死之術複活的神祇。
而貳負和祂的臣子危,則是作為處刑者的身份出現的。
祂們在殺死了窫窳之後,便將窫窳之屍交給了十巫,以供巫覡進行實驗。
隻不知,那貳負最後為何也成了不死之術的目標對象。
就在師弋想到這的時候,一旁的霍冬春又開口說道:
“師道友,我這裡有一個不情之請。
不知道友能不能幫我,將那貳負給除掉,祂對於羽幢峽的危害實在是太大了。
如果那貳負再多光顧幾次的話,這裡的凡人恐怕就會全部成了祂口中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