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爺多嬌大人今晚睡書房!
趙千力聞聲轉頭,看向窗內的人。
是段朗。
這小子同陸離一向關係不錯,不會是替她尋仇來的吧。
趙千力轉身,直視段朗,不由得問道。
“何事?”
白令鈺也抬起頭來看向趙千力,不由得微微凜眉。
人在高興的時候,即便沒有表露出來高興,但是也是能夠看出來的。
趙千力嘴角微微上勾,弧度很小,卻是不難看出來,他眸中神色也有些許的雀躍,方才段朗叫他,他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耐煩來。
料想是心情不錯。
“喲,心情不錯啊趙千力,撿著銀子了?”
段朗不由得問。
這小子,得罪了人還這麼高興,日後就笑不出來了。
“我愛撿不撿,與你何乾?”
趙千力一臉得意。
說完,趙千力冷哼一聲,轉身走了。
段朗不由得一笑,心中莫名疑惑。
“這小子怎麼看著比撿了錢還高興?”
“料想是遇到了什麼比撿錢更高興的事兒。”白令鈺眸色深沉,沒有多言。
晌午過後,學子們午睡醒了,便都回到了課堂之上,趙千力精神不錯,一上午高興的也都沒睡著腳,坐在桌前便開始犯困了。
他尚且還需要抄上一百遍書,待他抄完,料想手也殘廢了。
但是隻要是一想起來省親日之時他可以同白芷婉一道遊船,兩個人坐在同一艘客船之上,濃情蜜意碧水淡波,遠離了讓人喧囂。
光是想想,便已讓人覺得心神舒暢。
陸離特取了個海口的大碗,上課之時,彆的什麼都沒做,單是磨墨就墨了大半個時辰。
之後便是將墨與足量的水混合,裝到海碗裡。
她捧著海碗,搖搖晃晃的往後排趙千力桌前走。
“都讓讓,讓讓啊,洗毛筆呢,潑到概不負責。”
沒人注意到她的話,尤其是正在奮力抄書的趙千力。
他抄了一上午加大半個下午,好不容易抄完了足足三十遍。
自從上次陸離搞出那叫事兒來,先生便知曉了他常常讓人替寫一事,勒令他不準讓他人代筆,先生會一個字一個字的認真檢查,發現端倪加抄一倍,之後他便不敢造次了,寧願將字寫的難看些,也不敢隨便找人代筆了。
陸離瞧準那一捆厚厚的紙張,上麵全是趙千力狗爬一般的字。
她腳下精準的一絆,整個人趴了出去,碗也飛了出去,正砸在趙千力麵前。
足足一碗的黑墨水,潑到了趙千力的桌上。
黑墨水覆蓋極快,短短的時間,已經洇透了紙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