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風之王的麵具!
曹州城內,彭遠他們已是一個個全都滿載而歸,唯獨曹翔卻是杵在人群之後悶悶不樂。
見左右皆已到齊,於是曹全晸開口道“此次我軍雖勝,卻也是又被那黃巢僥幸逃脫,想來用不了多久對方便就會再大舉來攻。”
“賢弟所言極是,如此我們還須早作打算才行。”
“哦,但不知楊兄有何高見?”
“此次黃巢賊眾來勢洶洶,現如今梁弼之事更是如同往其胸口上狠狠地刺了一刀,恐怕我們這小小的曹州城很快就會籠罩在血雨腥風之中,所以依在下之見,莫不如……”
“如何?”
“莫不如棄城北走,轉守濮州,如此也能暫避對方鋒芒不是?”
“什麼!”
眾人一聽卻是全都泄了氣。
“大人,萬萬不可!如此一來我們之前所有的努力豈不就都白費了?”彭遠急忙道。
曹全晸則站在那裡眉頭緊鎖,一言不發。
楊廣平見了卻是忙又說道“我亦知大家不願撤走,其實在下又何嘗不是如此,隻是不走又能怎樣,眼下光憑我們城中這區區六千人馬如何能敵得過那黃巢的十五萬大軍?諸位不要忘了,此前曹翊賢侄是怎麼死的,而那宋州一役便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呀!”
“啊?!”
曹全晸本不想多說什麼,可當他聽楊廣平忽然提起自己長子時,卻也是不由得心中不快,於是開口道“是呀,隻怪吾子太過愚直,為他人守土,死他人之城,實在是不智呀!”
楊廣平一聽,心想,“當初臨行前我早已勸過那曹翊,隻讓其和我們一起撤走便是,可他卻固執己見,說出一大堆的道理就是不肯走,這叫我又能怎麼辦?”
“老弟呀,聽你之意莫不是在怪我不成?”
曹全晸也覺得自己方才之語確有失言,可他剛要解釋,曹翔卻是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其實,曹翔早已在後麵憋了許久,隻是礙於對方的身份,他這才一直忍著沒有開口。可眼瞅著這會兒那楊廣平竟開始責難起自己的父親,這下曹翔也是終於忍無可忍。
“伯父,那日宋州大戰之時,我輩皆負傷在身,但不知身為宋州刺史的伯父您又傷在何處?”
楊廣平一聽立刻漲紅了臉。
“這……”
“好,便不說宋州,昨夜三軍齊動同心討賊之時,伯父您卻又在哪裡?”
“我在……我在……”
楊廣平忙扭頭看了看曹全晸,隨後隻將已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於此大敵當前之時,就連那庶民百姓尚知戮力同心助我破賊,甚至有不惜以死明誌者,回過頭來再想想吾兄,確是死得不值、不智呀!”曹翔高聲道。
“沒錯,確是不值!不值呀!”沈明忙也在邊上跟著賭氣道。
旁邊石紹則趕緊朝他擺了擺手,可沈明卻是把腰一叉。
“本來嘛,俺又沒說錯什麼,曹將軍他……”
“好了,沈明,不要再說了!”
彭遠忙回身止住了對方。
楊廣平隻皺著眉朝曹翔開口道“賢侄,怎麼能這麼說呢,你可知……”
但這時曹全晸卻是忽又將之打斷。
“好了,都不要再說了!楊兄之言確也並非不無道理,眼下若是光靠我們自己孤軍奮戰確有困難,所以早前我已派人快馬加鞭趕往淮南,但願那高駢的援軍已經動身了。”
然而,聞聽曹全晸之言,堂下彭遠他們卻是一下子全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