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勸降_晚唐風之王的麵具_思兔閱讀 

第十三章 勸降(1 / 2)

晚唐風之王的麵具!

就在接到黃巢交給自己前去招降鄭畋的重任後,裴謙自也是不敢多耽擱,很快他便就領人出發了。

自打那次裴謙丟下彭遠他們及全城百姓從宣州任上逃走後,他先是跑到北邊高駢那裡躲了一陣。在其好一番阿諛奉承、巧言吝嗇之下,那裴謙也是讓高駢替自己向朝廷寫了本求情的奏章,並一度將宣州陷落的罪責全都推到了彭遠他們的身上。好在後來先是有杭州錢鏐的陳情書,接著又有天平曹全晸的保奏折,彭遠他們這才也總算是未受奸人所害。而就在聽說賊軍已火焚宣州後,料想高駢這裡很快也就將變得不再太平的裴謙隻靈機一動,當即便找了個借口離開淮南,隨後一口氣逃回到了關中老家。

過了一段時間,見朝廷並未派人前來追究,加之事情又已過去多日,於是裴謙便又開始找人替自己在朝中活動起來,甚至最後還驚動了宰相盧攜。盧攜讓人翻出前些日子高駢從淮南送來的奏章,此時正一門心思期盼著對方援軍的他遂也是未加詳查,便就這麼稀裡糊塗地又讓那裴謙重新做起了彆駕,直至後來轉任京師留守張直方的都府詹事。

可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在黃巢大軍兵臨長安後不久,那終究狗改不了吃屎的裴謙便也是很快就又露出了他本來的嘴臉,他竟煽動城中守將和自己一起向黃巢投降,甚至還作為使者親自跑到對方大營去獻了降表。

本以為這下總能從黃巢那裡弄個肥差當當的裴謙,沒想到最後卻隻被封了個小小的京兆尹。彆覺得留在京城就一定能是什麼好事,這京官也得分是什麼時候當。倘是太平光景倒也就罷了,可眼下長安剛剛才易主,這麼個亂局之時讓他來做京兆尹,那豈不是趕鴨子上架,他如何能控製得了局麵。一想到賊軍一乾人等在這長安城中吃喝拉撒的破事全得找他解決,裴謙就覺得腦袋疼。而這要是伺候不好他們哪位大爺,便也都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難怪裴謙這會兒也不免開始有些後悔起來。

但見裴謙一邊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袍子,一邊則坐在車中咒罵道“哼,這麼冷的天給我安排個什麼差事不好,偏偏還非得讓我大老遠地去招降那個什麼鄭畋!這幫可惡的草寇,難道他們忘了當初是誰勸動張直方,這才讓長安城自己打開了大門!到頭來那忘恩負義的黃巢便隻封了我個小小的京兆尹,連個刺史都不肯外放給我,同樣是歸降,憑什麼那崔璆就封了個同平章事,甚至就連比我晚投降的諸葛爽都得了個河陽節度使,黃巢那家夥分明就是想讓我留下來繼續伺候他們這幫鄉巴佬!哼,我還以為這新朝能有什麼新花樣,卻不過也就隻是一幫終究難改惡習的土匪窮寇而已!瞧這幫上不了台麵的家夥前些日子把那富麗堂皇的京師給糟蹋成了什麼樣,甚至就連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現如今卻又給我安排了這麼個苦差事,唉,那鄭畋豈是說降就能降的!”

想到這兒,裴謙也是忽又皺了皺眉。

“不行,此番我還非得再想辦法好好露回臉不可,也叫長安城裡的那幫家夥都知道知道我裴謙的手段!”

於是,裴謙隻急令車夫加快了馬速,躍躍欲試的他竟開始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早點趕到鄭畋那裡了。

就這樣,裴謙的車馬在厚厚的積雪中艱難輾轉了七天七夜。這天,他們一行則也終於抵達了鄭畋的大營。

“啟稟大人,營外有個自稱裴謙的家夥想要見您,那人說他是黃巢派來的招降使者。”

“哦!”

帳下諸將亦隨之大吃一驚。

起初鄭畋也是一愣,他沒想到黃巢竟會和自己來這一手。

“父親,乾脆直接把那家夥祭了旗,省得還和他囉嗦!”鄭凝績忙從旁拱手道。

可鄭畋抬頭瞅了瞅帳下諸將,卻發現除了其子鄭凝績外,那底下一個個的將佐便隻是交頭接耳、不置可否。

“唉!”

鄭畋忙輕聲歎了口氣。他知道,自其臨危受命接任這鳳翔節度使以來,至今也才不過剛剛三個月而已。可就在這短短百日之內,那兩京之地卻已是先後落入賊手。眼下軍心不定、人心惶惶,而除了其子與手下幾個親信舊從外,他對鳳翔原本的那些舊部人馬卻也還並非十分了解。當此社稷危難之時,他手下的這幫將領到底都是怎樣一種心態,他們究竟能不能和自己同仇敵愾、共赴難關,這些都還尚未可知。彆看這些日子營中軍士操練得倒是還很賣力,可打仗畢竟不能光靠士卒蠻勇,鄭畋擔心帳下這些將領便隻是貌合神離地在敷衍自己。

“父親,父親。”

聞聽其子從旁呼喚,鄭畋這才也終於又回過神來。

“父親,那營外來人究竟該如何處置?”

鄭畋想了想。

“但不知帳下諸公以為如何?”

眾人則隻麵麵相覷,又竊竊私語了一番。

這時,典軍袁敬忽上前拱手道“鄭帥,目下賊勢甚巨,大人還須謹慎為宜。”

“哦,袁大人的意思是……”

袁敬則微合二目道“鄭帥,鄭帥何不借此良機先曲意迎合,以使賊人……”

“住口!”旁邊鄭凝績一聽卻隻當即喝止對方道,“爾難不成是想勸我父降賊!”

可旁邊監軍孫嘉卻是趕緊過來勸道“小將軍息怒,小將軍息怒,典軍大人也是一番好意呀,不然憑我們眼下這點實力又何以真能拒賊?”

“什麼,好意?難道這好意就是叫我們屈膝降賊!”

“績兒,稍安勿躁。”鄭畋忙開口道。

此時,那帳下的其他將佐卻仍舊隻是低頭不語。鄭畋一瞅。

“怎麼,難道諸公皆同執此意?”

見左右始終無人應答,司馬鄧茂終於站出來道“鄭帥,末將不才,卻寧願戰死殺場也決不屈膝降賊!若是真依了方才袁典軍之言,那豈非枉食君祿、愧對祖宗!”

“這這這……鄧司馬,你這叫什麼話!我那還不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了,所以才不得已為鄭帥出此權宜之計。”

說完,袁敬隻趕緊朝鄭畋拱手一揖。

聽他幾人爭辯之詞,無非一曰“存身”,一曰“取義”,可終究是該“取義”還是“存身”,那左右餘眾一時間也是不知究竟該如何抉擇。

“怎麼,難道除了吾子及鄧司馬外,這滿帳之中便就再無有一人肯助我破賊?”

帳下聞言,一個個無不默然垂首。見此情景,鄭畋隻當即拍案而起。他真是沒想到,直至此時那帳下諸將竟還在鼠首兩端,甚至就連他的昔日舊屬典軍袁敬竟也說出這樣的話來。可鄭畋剛要上前,卻又突然用手一捂自己的胸口。隻見他身子一顫,隨後便就這麼重重地向前栽倒在地。

“啊,父親!”

“大人!”

鄭凝績忙與鄧茂一起將鄭畋從營後小路悄悄送回了龍尾城中,而他們剛才的這番折騰卻也是讓那營外的裴謙好一番苦等。

但見裴謙立在營門前哆哩哆嗦地罵道“這幫可惡的家夥,怎麼把我晾在這裡這麼半天還不見有人出來回話,難道他們不知本使是大齊皇帝派來的人嗎?還是那營中之人真就打算陪著鄭畋那個老家夥一起去死了?”

正當裴謙開始猶疑之際,這時則也終於有人從營中跑了出來。

“啊,讓貴使久等了,如此還請貴使快隨在下一起進帳吧。”

裴謙先是瞅了瞅來人,見對方態度恭敬,於是他隻氣哼哼將袍袖一甩,隨後便大搖大擺地走進了營中。可當他挑簾進入中軍帳後,卻發現此時那中軍大座上空空如也,隻有兩班將佐下站左右。

“你們這裡哪位是鄭畋呀?”

旁邊典軍袁敬忙上前應道“噢,貴使,實在不巧,我家鄭帥近日身感惡疾,現正於城中養病,故而不能親自來見,不周之處還請貴使海涵。”

裴謙一聽,心想,“哦,鄭畋那老家夥病了?原本我還打算憑這三寸不爛之舌好好遊說他一番,可這下又該怎麼辦才好呢?我總不能千辛萬苦地趕到這裡,最後卻連對方的麵都沒見著就又這麼兩手空空地回去了吧,如此還不叫長安城裡的那幫鄉巴佬全都笑掉大牙。”

可想著想著,裴謙卻隻又突然嘴角一挑。

“不過這下倒也省事了,反正鄭畋那老家夥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既是眼下他病了,那我正可以省些口舌,隻將他手下的這班將佐哄騙過來,屆時就算是鄭畋那老家夥自己冥頑不靈還想與大齊作對,可他一個光杆司令又還能掀起什麼風浪來?對,就這麼辦,待我先再試他一試!”

想到這兒,裴謙隻又開口道“該不會是那鄭畋故意裝病,成心躲著不想見我吧?”

“噯,怎麼會呢!”袁敬忙從旁道,“這不是前些日子天降大雪,我家大人連日操勞,加之又上了幾歲年紀,所以這才一時不慎染上了惡疾,在場諸公皆可為證,還請貴使勿疑。”

左右諸將還有些納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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