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不可期!
來到屋中,早有丫鬟燃著了暖爐,屋裡十分暖和。二人坐在桌邊,霓虹看著他溫柔地說道“是不是京中不太平了?”
“和你沒關係,不要想這麼多,我答應你的事都會做到的。”柳陌行緊緊握著她的手。
“為什麼要休了江婉心,你明明知道現在不是和江衡撕破臉的好時機。”霓虹看著他的神情十分擔心。
“我本來也不想休了她,畢竟這麼多年的夫妻情分。但是,她不該動你的。”柳陌行歎了口氣。
霓虹反握著他的手說道“你真的沒必要為我做到這步的。我現在真的不想那些事了,我隻想讓你好好的。”
柳陌行無奈搖搖頭道“霓虹,我們沒有回頭路了。我一定會讓江衡付出代價的,連帶著徐家,溫家,還有我自己。都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霓虹聽他這麼說,一下子就著急了。她看著他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我不要你的交代,也不想你出事。我已經是不肖子孫,家族的罪人了,也不在乎再不孝一些。你答應我,千萬不能做傻事。”
柳陌行安慰地摸摸她的發絲道“你放心,我不會出事的。”
霓虹死死盯著他說道“冤有頭債有主,我隻要你對付江衡。等你鬥敗了江家,就辭官同我隱居,你可答應?”
柳陌行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他也看著霓虹說道“你當真願意同我一起?”
“你是個傻子嗎?”霓虹笑著看他道,“七夕那日我就說了,今生今世我都纏著你了。”
聽她這麼說,柳陌行突然站了起來,直接打橫抱起了她。感覺到雙腳騰空,霓虹有些害怕得摟緊他的脖子道“你做什麼?快放我下來。”
霓虹被他放在床上,一時之間有些緊張。柳陌行正要欺身而上,霓虹卻伸出手指放在他嘴唇上,認真地說道“我剛剛說的,你可答應?”
柳陌行輕咬了口她的手指,霓虹收回手來瞪著他。隻見他取下她頭上的發簪,霓虹的青絲儘數披散下來。
她有些迷茫地看著柳陌行,他把簪子放到了一邊,挑起她的一縷頭發說道“我原本想買下那海棠碧玉簪的,誰料被那溫止禮搶先了一步。”
霓虹笑著摸著他的臉道“且歎長相思,換卻淚千行。惟願伴君側,朝暮不分離。這相思白玉鐲,我也很喜歡。”
“明明是惟願伴卿側,你怎生亂改?”柳陌行眼中帶著笑意。
霓虹伸手摟住他的脖子道“那是韓吟客寫給夫人的,剛才是我說給你聽的,怎生能一樣?還有,你的答案呢?”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柳陌行寵溺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
“我要你陪我去湖州定居,我住了好些年,都習慣了。”霓虹笑容滿麵。
“都依你。”柳陌行笑得寵溺。
霓虹湊到他耳邊,嗬氣如蘭,聲音中是說不出的魅惑“可是準備好了?”
柳陌行笑得無比妖孽,伸手扯下了床幔。帳內人影交纏,春色無邊。窗外的細雪還在紛紛落下,見證著這溫柔的一夜。
溫止禮回府的時候有些晚,溫止初說是困了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溫止禮回到屋裡的時候卻沒有看到禾洛的身影,問了一下丫鬟才知道她去找春曉和巧兒一起守歲了。
春曉房內,桌上的菜還剩了不少,但是酒壇子卻空了好幾個。因為溫府大年初一那天都給下人們放假的,所以她們三個就想著喝點酒,明天直接睡一天。
禾洛似乎有些醉醺醺的,她推了推已經趴在桌上睡著的春曉,春曉擺擺手說道“我真的喝不了了,你自己喝吧。”
見春曉已經不行了,禾洛又推了推巧兒,巧兒醉眼朦朧地看著她道“禾洛,你怎麼變成了兩個了。這可不妙了,一個就夠麻煩了,來兩個還得了。”
禾洛知道巧兒也喝醉了,於是就把春曉扶到了自己的床上。幫她蓋好被子之後,又在地上鋪了層被褥,扶著巧兒躺了上去。
聽到二人安穩的呼吸聲,禾洛鬆了口氣。她去院子裡打水洗臉,外麵正在下雪,涼意讓她一時之間清醒了不少。她在思考自己到底是回房呢,還是直接在春曉這裡睡了。
禾洛在院子裡站了會兒,覺得太冷了,就準備直接回春曉屋子裡睡覺。她打著哈欠準備進屋的時候,感覺有人盯著她,立刻警覺了起來。
到底腦子還有些不清楚,她朝著那個模糊的人影走過去問道“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你說我在這裡做什麼?”那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一聽到這個聲音,禾洛的腦子瞬間清醒了。她笑著撲向來人,把臉埋在他胸膛說道“爺,新年好。”
溫止禮輕輕摸著她的腦袋說道“這天色還未泛白,怎麼就新年了呢?”
“那我提前給爺拜年,爺記得給我發壓歲錢。”禾洛抬起臉笑嘻嘻地說道。
“溫府一到年末都會發賞錢的,你還問我要做什麼?”溫止禮把她推開之後就往外走去。
禾洛見他離開,急忙跟上他的腳步道“錢這種東西怎麼會嫌多呢?”
“說的倒有幾分道理,但是我為什麼要給你壓歲錢?”溫止禮的聲音平和。
禾洛依舊笑嘻嘻地說道“爺,看在我這一年為您勞心勞力的份上,您是不是也得獎賞我一下?”
“那你想要什麼?”溫止禮停下腳步看著她道。
“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嗎?”禾洛雙眼閃著光。
溫止禮笑著湊近她說道“看我心情,心情好了自然你要什麼都給你。”
禾洛突然盯著他的眼睛,仔細看了一會兒。隨後俏皮一笑,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那一刻,時間仿佛都停滯了。
細雪紛紛落在二人的身上,禾洛眼帶笑意地看著溫止禮。她看到那一刻的溫止禮,眼睛裡有光。禾洛確信他喜歡自己,因為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你的眼裡光華流轉,我的身後落雪成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