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之罪!
想了想,楊痕夕還是決定先回去要緊,無論是為了接下來的安排還是心中的那一份牽掛,現在都不是自己多管閒事的時候,儘管在那來往的人群裡他發現了不少的熟麵孔。
於氣海處提氣於周身一個大周天循環,丹田內那輪如夢如幻的不同尋常的太極圖隨著楊痕夕的速度不斷加快而瘋狂旋轉。
對於從不死陰陽經裡領悟出來的東西,他從來都不否認其強大,這盤龍步在他的腳下,就真宛如駕著一條黑白二色的龍。
因為向上一躍的階梯斷了,楊痕夕能倚靠的就隻有不死陰陽經裡延伸出來的變態功法和暗位麵裡麵的外掛武器。
以他現在能和暗金鬥士全力之下有過之而無不及的速度,從這處到迷荒洞不過也就半天功夫,其主要還是因為楊痕夕故意挑選在那種沒有路的原始森林之間蜿蜒跳躍而沒有筆直的隨著大路向前。
實在是他現在的身份特殊,雖然帶著一副人畜無害的麵具,但也保不齊那種意外發生。
先前的時候,他可是清晰的感覺到了暗金的氣息。儘管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荒地內圍也變的熱鬨了起來,還是忍住了去一探究竟的衝動,心中那份牽掛,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了也變的越來越如繩索勒住脖子一樣讓他喘不過來氣,這是一種思念到極致的病入膏肓……
崖壁下,楊痕夕抬頭將黑將白的天際好一會兒才轉頭將目光看向這處離多回少的家,麵容漸漸改變,在一層層的水霧從臉上退卻之後,又是那張就像是鑽了這個醜惡世界空子的臉,深邃得眼矇裡滿是一片死氣騰騰,隻有不經意間閃過的絲絲哀傷證明著他仍存感情,還不是一個死人……
仰頭看向離地十米處的洞口,洞口就是一把鑰匙打開了記憶之門,裡麵的一幕幕就這樣憑空浮現在楊痕夕眼前,無數個片段無數副畫麵都離不開她的身影。那個小女孩總是格外的顯眼,那份笑容就真的是最珍貴的東西。
“我其實要的並不多,你和笑就好。其實我也不是不能讓步,一定要讓我低頭的話,有你我就可以知足了,可是……,所以說既然能讓你存在,這個世界憑什麼就容不下你,什麼我都可以心大的不去計較,但是這次,對於你,老子絕不撒手。”
拂袖之間,周身氣質蛻變,身上再看不到一絲屬於楊老實的身影,變的頹廢,變的慵懶,楊痕夕一副沒有乾勁的輕輕向上躍起,臉上除了那個若隱若現總是有的邪魅的淺笑,就隻剩下似乎存在過的兩行淚痕。
深邃的黑暗忘不見儘頭,至少在他沒有開啟陰陽眼的情況下是如此,楊痕夕在黑暗中緩慢的移動著步子,每一步都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心情。
本以為這顆心早就隨著你的昏睡而停止了跳動,不曾想每次一靠近,它總會不自禁的敞開血淋淋的傷口,我知道這次你也無法為我撫摸吧,也不會有人的吧。
美的神秘的彩光毫無征兆的綻放於洞內的黑暗,溫暖如慈母退去楊痕夕外露的真摯情感,替其披上對外示人的虛偽。
片刻,入眼,應該是都感覺到了楊痕夕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李一風為首五人單膝下跪,頷首抱拳震聲齊呼“恭迎掌門!”
聞聲,楊痕夕沒有立馬回應他們,抬頭看向李一風他們的上半空,道“天際老頭,又是數月未見。”
說話間抬手,李一風五人起身,退在一旁默不作聲。
天機老頭融於空的半截身子,飄忽的袖袍裡伸出依舊幽白色的手捋了捋老長的胡子,帶著審視和欣賞的目光看著自己開口道“的確是許久未見,倒是小子你又更加讓我看不透了。”
將目光從半空中收回,老頭模樣一直都是那個樣子,雖說蒼老卻也讓自己羨慕,哪兒像我,模樣逐漸脫離了她記憶中的樣子,我到底不是畏懼長大,是在害怕當有天你睜開眼,找不到記憶中的我了。
“隨我來。”
楊痕夕朝李一風的屋子方向走去,落下這麼一句話同時向後招了招手,示意李一風他們跟過來。
從最開始見到的第一眼,呼吸之間就足夠讓楊痕夕將李一風他們的修為情況儘收眼底。
李一風以築基五層穩居大哥的位置,王幕和餘蕊紅緊隨其後築基四層,王剛和王琴也同樣步入了築基期,並且看樣子也已經穩固了境界,不像是剛築基的樣子。
李一風屋內,楊痕夕盤坐於草墊之上,冰冷的溫度和刺人的毛糙預示著這裡應該很久沒有躺過人了,暗道“不容易啊,李一風這個痞子能如此專心修煉,終於是沒有辜負我將你擺在大師兄這個位置。”
收了收周身無時無刻都在侵染他們精神力海的邪魅氣息,雙手抱頭順勢往後一躺習慣性的翹著二郎腿道“上次我讓那隻雲獸帶回來的信息和安排你們完成的怎麼樣。”
怎麼說也是故人重逢,遊子歸鄉,說話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他好不容易找到的感覺,讓他們難得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