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把菜撤了吧沒胃口了……”
可自己明明方才還覺著餓的很,現在看著一桌子的早膳半分胃口也無不說,更是胃裡直冒酸水想吐。
“娘娘是不是在宮裡憋久了,不如去外頭轉轉?”
算起來李沉蘭把自己關宮裡快三天了,每天是連院子都不逛一下,收秋也是擔心她熬壞了身子。
相較於屋內充斥著的惡心感,為著腹中的孩子,李沉蘭想了想還是應下去了禦花園裡晃晃。
“誒你們聽說了麼,昨兒晚上果兒路過聽竹宮,大晚上的那屋裡的聲音啊……”
“哪能不知道呢,要麼說王婕妤受寵呢,那聲音彆說是皇上了,我一個姑娘家聽著的心潮澎湃的哈哈哈。”
“你還心潮澎湃,剛學了個成語就瞎用。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聽著也不怕害臊!”
禦花園一角處,宮人們趁著澆花的時間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聊著主子們的趣事。好巧不巧的,李沉蘭剛好路過那,再一側聽了心裡說不明是什麼滋味。
“一個個閒的很麼,本宮馬上就稟明了你們掌事姑姑,非罰了你們不可!”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此人不是王紜兒又會是誰?
一眾人見狀忙跪下磕頭認罪,一旁的管事嬤嬤瞧見是王婕妤過來了,三步並作兩步的上前,直對王紜兒獻媚。
“雲姑姑真是教管有方啊,這一個個宮女太監的平日裡沒事乾就在這議論起主子來了!”
王紜兒說話是字字珠璣,端的是一副皇室貴人的架子,那掌事姑姑聽了忙磕頭告饒,為著能平複王紜兒怒氣,當即下令方才嚼舌根的幾個宮人全罰了二十板子。
“臣妾給蘭昭儀請安,難得蘭昭儀出來竟讓姐姐瞧見了這麼大出笑話。”
這話說的,倒像是她王紜兒是這後宮的主子一般。
“本宮身子不爽,就不叨擾婕妤賞花了,先回去了。”
李沉蘭是真不想與王紜兒糾纏,此時的王紜兒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小姑娘了。
“姐姐剛出來就要回去,這般急莫不是在端躲著臣妾?”
“婕妤說笑了,本宮身子確實不太舒服。”
見躲不過李沉蘭倒也是不怕,索性轉回身與王紜兒麵對麵說話,畢竟就算出了什麼事,也得是她先擔著。
“妹妹晉封後,姐姐可是再也沒來過聽竹宮一趟呀。”
“最近實在是忙,倒是忘了恭賀婕妤晉封,算起來也是真真正正的一宮主位了。”
既然王紜兒挑著刺的找話題,那李沉蘭自然也不同她客氣,這話說白了她王紜兒無非就是仗著太後才有了這位子罷了。
所為士彆三日刮目相待,如今這王紜兒也不是個任人拿捏的角色了。見李沉蘭說話明槍暗箭的,冷不丁嘲諷的笑起聲來。
“姐姐真會說笑,說來皇上近期都陪著臣妾。也不吃昭儀最近是在忙什麼呀?”
可不就是麼,尹忱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一次沒來永福宮就罷了還連著幾日都翻她王紜兒的牌子。如今的王紜兒,大有當初李沉蘭的氣勢了。
“倒也沒忙什麼,這不是肚子裡還有個頑皮鬼鬨騰麼,婕妤替本宮伺候皇上,本宮也是心領了。”
李沉蘭莞爾一笑,轉頭就狠厲的回了過去。她王紜兒算什麼東西,還不是自己沒尋尹忱,尹忱才去的聽竹宮麼?
“你!”
王紜兒剛要生氣,但轉念一想又是計上心頭來,抬腳近了兩步眼睛就那麼肆無忌憚的盯著李沉蘭的肚子,直讓李沉蘭不自覺的護著孩子。
“說起來臣妾與姐姐真是有緣,啊不,臣妾要比姐姐強些。想當初姐姐是從嬪為升的婕妤,而臣妾不一樣,是直接從貴人做到了婕妤的位子。
姐姐記不記得,您做婕妤後不久臣妾出了什麼事?”
李沉蘭自然記得,不正是她王紜兒被陸欣害得小產一事麼。也正是因著那事,她與自己徹底撕破了臉。
可此時王紜兒故意提起又是何意李沉蘭心中再清楚不過,無非是提醒自己這肚子會像她一般唄。
“婕妤放心,本宮的孩子福大命大,頭幾個月受了那等子小人的陷害都不曾離去,自然也不會因著婕妤的幾句話就出什麼事。
倒是婕妤,本宮有句話要提醒你。花無百日紅,婕妤還是好生伺候著皇上,養好身子哪日再為皇家開枝散葉的好。”
李沉蘭說完也不等王紜兒再說什麼,直直的拉著收秋就往回走。
說實在的,同王紜兒說了這麼會兒話,心比挺個大肚子還要累。
聽竹宮內,敬事房的太監如往常一般到了王紜兒麵前。
意料之中,王紜兒笑吟吟的打了賞,而後慢悠悠的到梳妝台前打扮起來。相較於第一次她激動的神情,此刻的她算得上“習以為常”了。
“臣妾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
王紜兒應聲起來軟著腰肢走上前,挽著尹忱的手腕就嬌聲關心起來。
“皇上今兒可累了,臣妾給您備了玉米羹您想來喜歡喝。”
兩人坐在桌上一言一句的聊著,想起白天李沉蘭那大肚子王紜兒不由想起一事。
“皇上,臣妾聽說皇後已經給蘭姐姐備上接生嬤嬤了?”
“嗯。”
“臣妾想……召那個嬤嬤來聊聊。”
尹忱一愣,不明白王紜兒此舉何為。
“皇上,臣妾當初不慎小產,一直擔心自己身子會因此有缺憾。婦人之症,往往那些太醫作為男子是瞧不出來的,所以……”
王紜兒笑的無害,更是不怕避諱的直接說出原由,尹忱也就沒有多想應了下來。